藺風不敢瞧姜醉眠的臉色,轉身便出了屋門,隨後將門關的嚴嚴實實。
姜醉眠察覺到陸昭珩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駭人威壓,她挺直了脊背,眼睛卻在地上胡亂瞄著,心中一時有些猜不准陸昭珩的心思。
「你倒是好手段。」
桌邊的人站起身來,緩緩踱步,朝她走過來。
姜醉眠不自覺後退,黑亮的水眸抬起來看他:「你,你是何意……」
逼近過來的黑影將那點幽暗燭光都盡數遮擋,沉寂的眸色像是能將她一眼看穿。
「那工匠不過賤命一條,也值得你如此費心?」
姜醉眠道:「何為賤命?他生於世間自然有他的用處,作為一條命來說,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陸昭珩知她一貫伶牙俐齒,便道:「厲雲川是丞相獨子,拿捏住了他,自然也就掌住了丞相府。」
他把人逼到了柱前,這才停住了腳步,「你又何時與他那般交好了?」
姜醉眠後背被冷硬的柱身牢牢抵住,已經無路可退,可偏偏面前人仍舊不依不饒,一手伸過來撐住她側邊柱身,將她整個劃入了自己的領地。
「阿眠,阿眠。」
低沉的嗓音呢喃兩聲,隨後冷笑道:「你許他這麼喚你?」
姜醉眠在心中告誡自己要萬分忍耐,別開臉頰不去看他,淡然道:「雲川與我是知己好友,他懂我心中所想,我亦敬他出眾才華,一個稱呼而已,殿下連這也要管嗎?」
陸昭珩眸色瞬間壓低:「這麼說,你們二人是情投意合?用不用我去跟皇上稟報一聲,讓他老人家發個善心給你二人賜婚?」
他抬手,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輕撫,捏著她尖細的下巴,強硬的命她轉過臉來與自己對視,戲謔的說道:「只是你出身如此不堪,丞相府想來也是看不上你這種鄉野草民,給厲雲川當個暖房妾室,或許可行。」
姜醉眠眼眸微微瞪圓,許是有些訝異他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偏他說的又都是實情。
她不只是鄉野草民,更是逃竄的罪臣之女,哪裡能肖想丞相府。
「你,你別欺人太甚。」姜醉眠咬牙怒道。
陸昭珩微抬身子,背後映照過來的燭光便將她氣得微紅的臉蛋襯得生動嬌艷,瀲灩的桃花眼此刻滿滿的,都是他。
沒有什麼厲雲川,什麼趙棠,更沒有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工匠。
「欺了,」陸昭珩捏著她的下巴,像對待愛寵那般肆意晃了兩下,「又如何?」
姜醉眠忍無可忍,暗暗磨了磨後槽牙,忽的兩手拽住他捏著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張口便低頭咬了上去。
陸昭珩虎口處猛得吃痛,見她一心一意咬得專注,欲抬起來瞧她後腦勺的那只手便動作頓住了,改為安撫一般扶穩了她後腦勺,任憑她將手掌咬得快要出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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