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梧不敢苟同道,「神影與人族王室的牽纏尚未明晰,不可隨您同去便罷,敵在暗我們在明,殿下孤身前往實在太過冒進。」
明降卻只是淡淡地看著黎岄,待闞南荀與明梧說完,才輕啟唇齒:
「黎岄,你想清楚了嗎?」
「是。」
「好。」明降說,「你知道的,但凡你決定了的事,我都不會阻撓。」
闞南荀還欲說些什麼,明降餘光瞥見,便微微抬手止住了他:「擺陣吧。」
縱使他們仍有異議,明降一旦發了話,此事就再無轉圜的餘地。
闞南荀與明梧對視一眼,隨即站到了自己的陣角,掐訣運功,將萬家陣重啟。
一炷香的功夫後,司乘的真實面貌便出現在了陣法上方的幻象中。
黎岄抬眼,絲毫不見意外之情:「果然是他。」
「這是……」
人皇柏修。
無論是音容還是樣貌,他都與從前在神界的時候有了巨大的變化,因而闞南荀與明梧沒有立刻將他認出來。
幻象展開後,司乘似乎發現神界終於追蹤到他的身份,警覺地打量著空蕩蕩的王宮四處,總算找到了異樣感覺的來源。
他低著頭,嘴角揚起一抹妖氣十足的笑容,等再次抬頭的時候,竟然看向了幻象所在的方位。
司乘隔著一道他看不見行跡的陣法,對著另一端的黎岄等人,放聲大笑。
他的笑聲太過尖銳,叫人聽了頭皮發麻,心中瀰漫開陣陣不適。
忽然,他收住了笑。
頃刻間變故突發,一道妃色的靈力從他手中射出,往萬家陣眼處襲來。
所有人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可幾道靈力於空中匯聚,卻像是被陣眼一同抽去,不見蹤影。
同樣不見蹤影的,還有原本站在離幻象最近地方的黎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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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歲回到儲宮後並沒有見到黎岄,便想著先回自己的殿內調息,等他回來。
姜林暉在儲宮外看著穗歲的舉動,沉思片刻,留在了結界之外,並未上前與她說話。
他心裡非常不安——而上一回這種不安出現的時候,便是在闞南荀下旨讓黎岄去人界歷劫之前。
他得在這裡守上一陣,等主殿那邊商量出個結果後才能放心離開。
可姜林暉越是等,心中的不安越是強烈,直到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疾步走來,這股焦躁的心情終於找到了著落。
「災星。」姜林暉斜眼睇過去,惡狠狠地從鼻子裡哼了一句,「你要幹什麼?」
「讓開。」闞南荀甚至沒來得及講究什麼官級禮數,見姜林暉召出神農尺攔在儲宮門前,沒好氣地說,「真動起手來你打不過我。」
姜林暉眯了眯眼,十分不悅:「你叫我讓我就讓,還拿我當小孩兒呢?闞南荀,你最好對我說話客氣點,我是打不過你,可除非你能保證你的家人還有蚩尤殿所有神官從此不會得一點病。」
「我沒同你說笑。」
姜林暉笑了:「本掌醫的威脅,也從來不是只嚇唬人的。」
闞南荀閉眼,努力地把一腔怒火壓下去,才說:「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殿下好,就讓神影出來。」
果然與穗歲有關。
「是殿下的意思嗎?」
「不是。」闞南荀坦誠道。
姜林暉:「那我就不可能讓你帶她走,我不知道為什麼人族王室在找她,但我可以擔保穗歲不會做任何對殿下有害的事情,她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不知者無罪,我就不可能讓她從你的蚩尤殿過一手。」
「我何時說要帶她去蚩尤殿?」
「哦,那你更別想把她帶走,」姜林暉皮笑肉不笑道,「誰知道你又想著什麼法子來害殿下。」
「姜林暉!」闞南荀抬高聲音喊了一句。
這千年中姜林暉與闞南荀明里暗裡斗過無數次,可那幾乎都是他單方面地挑釁和報復,闞南荀其實從來不把他當做什麼對手。
若是他沒鬧出什麼大動靜,闞南荀就會棄之度外,不給半分回應;若是他偶然做出了格,他也會依循天規,以掌刑的身份公正地給予他處罰。
姜林暉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人真的被自己這樣一個在他看來不知輕重的晚輩給氣到過。
「你喊什麼!我說錯了嗎?」姜林暉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以為的對殿下好,就是拿無數的規矩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他那時身受重傷,沒有人能幫他一把也就算了,你還罰他去歷劫,你知道殿下那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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