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行。
她猛一下懸崖勒馬,只覺得心砰砰直跳。
雲別塵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機,設一間暗室,假扮出一個道侶的身份,來矇騙她?他若是真想要她,不能夠大大方方地開口嗎?
是覺得勾引自己的徒弟,實在太過丟臉,還是……他與她之間,有過什麼過往。她不知道的過往。
她驟然就冷靜了下來。
這就好像,有一塊肉,滋味實在誘人,你朝思暮想,日夜垂涎,但當你忽然得知,它來路不明,背後可能藏著秘密的時候,哪怕它主動送到你的嘴邊,你也要掂量一下了。
她不該是這樣顧前不顧後的人。她今天不太對勁。
她本能地就想拈一個清心訣,克服那股昏沉,但轉念一想,在一個執著於在她身上挑火的人面前,這個行為,就好像主動承認自己定力不夠,快要向他投降一樣,顯得十分的沒有臉面。
於是她剛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轉而硬生生咬破了舌尖。那一絲疼痛和血腥氣,終於幫助她找回了理智。
「你別這樣。」她一把捉住那人還要在她身上摸索的手,聲音平淡。
面前的人愣了一愣。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在短暫的失措後,又要來拉她。他的手修長清瘦,骨節秀氣,因為剛才那一番折騰,終於有了一絲溫度,不再是冰一樣的涼,而是像一塊冷玉,沉默寡言,卻直往她手心裡鑽。
十指相扣時,惹得人一陣心旌搖動。
「你,你先……」
她本想說,你先停下。
她並非生氣,更不是反感他,她只是不想在重重謎團的包圍下,就稀里糊塗地要了他的身子。自然,她現在知道了,其實她很久以前就要過,但那時她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的,或者說……那根本不是她。
她為這個念頭,而覺得渾身忽然冷了一冷。
雖然她的心底里,無比渴望她的師尊,但有一些事,並不是打著渴望的旗號,就可以渾渾噩噩去做的。如果它從頭上就是不對的,那無論後來如何粉飾,也只是一錯到底而已。
雲別塵不知道真正的她是什麼人,可是她知道。所以她對這件事負有責任。
她不能任由這種錯誤發生。
她腳下微微後退了一步,想與他拉開距離,給彼此一點冷靜的空間。然而他卻似乎會錯了意,誤以為是自己讓她討厭了。
他忽然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拉著她就向榻上倒下去。
黎江雪沒有料到他會來這個,加上今日頭昏腦漲,一時不備,竟然腳下一絆,真的讓他帶下去,撲倒在他身上。
身前的人低低哼了一聲,像是因為驟然承接她的重量,而有些經受不住,一雙手臂卻嫻熟地攀住了她的肩背,熱切地牽著她靠近。
她立刻就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還混雜著一股皂角氣。
那是新洗的衣服的氣息。
他在走進這間暗室之前,應當是換過衣裳的,與平日不同的,專屬於小道侶的衣裳。倒還挺懂做戲做全套。只是他沒想到,他的計劃會被識破,這番周密考量都成了白費功夫。
她回想起黑貓與唐止前來攔路時,她隱約聽見的,他房中傳來的輕微響動,忍不住又咬了咬牙,覺得牙根一直癢到骨子裡。
拖著這樣的一個身子,這是何必呢?他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非要這樣做?
他真的……那麼想要她?
即便他想,她也不會答應。
她雙手一撐,便要從榻上離開,口中道:「你別鬧了。」
卻沒想到這人的反應比她更快。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攀著她的肩,一下將她強按回榻上,同時自己腰上一使力,就翻到了她的上方。
寬肩窄腰,將她牢牢縛住。
如墨長發,垂落在她的頸間。
黎江雪的大腦一片空白,頓時就不敢動彈了。
他做出如此驚人之舉,於自己的身子也是有些勉強了,她聽見他立刻低低喘息了幾聲,尾音里透著虛弱,仿佛支撐不住一樣。他力竭一般埋下頭來,下巴貼在她胸口,尖尖的,微微發著顫,硌得人都有些疼。
和她記憶里一模一樣。
然而他偏偏不知還在倔強些什麼,強行保持著這個姿勢,雙膝跪在她身體兩側,不斷地發抖,還要掙扎著湊近上來吻她。
透著涼意的雙唇,因為脫力,已經失去了章法,胡亂地往她唇上、頰邊貼過來,帶著顯而易見的急切,和討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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