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被人牽著,在黑暗中貼上一片衣衫。隔著布料,她也能摸出底下的腰又窄又漂亮,明明那麼軟,線條卻又緊緻有力。
她聽見他把下巴抵在她肩頭,聲音啞啞的:「你好好哄它一哄,就不疼了。」
黎江雪的太陽穴就不免跳起來。
雖然心裡惡狠狠地在想,不如就疼死他算了,治一治他不安分的毛病,手上卻不敢重了半分,小心地將他抱進懷裡,攬住那片清瘦肩頭。
屋外風聲雨聲,時遠時近,仿佛有哪一處枝頭,沒能經受住摧折,葉片撲簌簌輕響,落了一地。
她聽見他聲音在耳邊,仿佛嘆息,「阿雪,你疼一疼師尊。」
第68章
黎江雪醒來時, 外面風停雨歇,憑從窗戶漏進來的日光,可知天已大亮。
她剛一動, 懷裡就有人像被驚擾似的, 翻了翻身,將臉埋向她的胸膛, 柔軟的額發全都蹭在她下巴上。
她聽見自己胸腔里咯噔一下。
像是心跳到了半空, 卻遲遲沒有落下來。飄忽懸浮,恍惚似夢。
她真的要了自己的師尊。
沒有神志不清, 也沒有被下迷香,而是真真正正地, 全心全意地,要了他。
昨夜這人是如何在一片黑暗裡抖著身子,用發顫的聲音在她耳邊求饒,又被她扣住雙手, 以看似體貼, 卻不容分說的姿態, 繼續吞吃乾淨。如今想起來,胸中的火還熄不下去。
她好像仗著是在幻境,說了好多沒臉沒皮的話。
「師尊的聲音真好聽, 哪怕罵我都好聽。」
「以前裝我道侶的時候, 一聲也不敢出, 是不是快委屈死了?」
「師尊身上傷著還那麼想, 弟子怎麼敢不好好伺候你?」
她還說了什麼?記不大清了。
只記得這人將她肩頭攥得緊緊的,嗓音都沙啞了, 面對妖物時從不服軟的骨頭,也在她懷裡化成春泥。
明明昨夜待人那樣不留情, 此刻她卻連呼吸聲都不敢重一點,生怕吵了他睡覺。
雲別塵安安靜靜的,躺在她臂彎里。顯然是她摸黑替人穿衣服的技巧,並不那麼高明,他身上衣衫不過松松一系,領口敞著,露出半邊雪白肩頭。
手臂被他枕得麻了。
黎江雪無聲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隻手來,替他將衣領拉上去,又探上他額頭。
哪怕動作很輕,他眉心仍是動了一動,抬頭似要找她,睫毛隨著呼吸輕顫。臉色雖顯疲憊,頰邊卻透著少見的薄紅,不似往日病弱清冷。
還好,額頭溫溫的,應該不燒。
她淺淺鬆了一口氣。畢竟上一回,他透支靈力斬殺了惡蛟,還沒養好傷,就執意要與她共修。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主意,她攔都沒攔住。
事後結結實實燒了好幾天,人都糊塗了,半睡半醒還敢拉著她哭。
她昨夜鬼迷心竅,這會兒還真有些後怕。幸好是沒傷著他。
懷裡的人動了動,嗓音模糊:「阿雪……」
她還以為他是要醒了,撫著他的臉,柔聲道:「師尊,我在。」
不料他輕聲吸了兩下鼻子,聲音細細的:「不能了……真的……」
她一怔,哭笑不得,眼神卻更軟了幾分。剛要將人摟住哄,卻聽外面傳來忙忙亂亂的動靜。
像是一大群人到處尋找跑動,還有人急得在哭。
「這可怎麼好?她們不能真的把小姐拉走吧?」
「咱們家主在王都為官,這樣風光,怎麼會一點辦法也沒有呢?」
有人低聲嘆道:「快別說了,還家主呢。我方才從前面打探消息,要是沒錯的話,家主已然被下獄了,等著聽候發落呢。哪還有誰能護得住咱們。」
「什麼?當真嗎?」
「唉,那東海侯氣焰是何等的盛,就連王君都要賣她幾分面子,旁人如何能與她相抗。聽聞,她連夜就告了一道御狀,說是咱們府上違逆王命,不是誠心娶親,竟讓一個罪臣之子欺辱到了她家兒子的頭上。王君當時便震怒了,這才有了今日降罪。」
那人連連嘆氣:「你們說,小姐何故這樣想不開?為了區區一個男子,沒準要賠上性命,值得嗎?」
一旁就有像是管事的人,沉聲呵斥:「這是咱們做下人的,該議論的嗎?都這時候了,閒話能頂事嗎?」
「那您說怎麼辦呢?」
「官差傳下來的旨意,東海侯府想要出一口氣,要是能將那惹禍的狐媚子交出去,小姐的死罪或是可免。」
「真的嗎?太好了,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別廢話了,趁著小姐還不知道此事,還不趕緊動手?你們分成兩路,一撥去捉那男的,另一撥仍舊去尋小姐。要是見了她,即刻按住,無論用什麼法子,也不能叫她通風報信,把那害人的妖精給放跑了!」
婢女們答應一聲,立刻分頭跑散。
黎江雪聽著外面雜亂喧鬧,心裡只一緊。
果然,昨夜的預判半分不錯。這一大清早,官差就攜著旨意上門了。只是她沒想到,那所謂的王君和東海侯竟然同意,只要交出雲別塵,就免她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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