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聲。」
「我懂我懂。」她賊兮兮地笑,露出八顆牙,「就像我和我師尊一樣。喻姐姐,好福氣啊。」
喻千燈向後仰著身子,看她一眼,挑挑眉,「我都怕戳了你傷心事,有意避開這話。你倒好,自己來是吧?」
黎江雪只笑,不說話。
這人就在她肩上拍拍,「不愧是我表妹,能想得開就好。」
……
二層小樓里多了兩個人,日子便一下過得熱鬧起來。
她也是仗著唐止能幹,每天忙裡忙外地,又做飯又洗衣,能把一大家子人照顧得井井有條。心裡還難免有些過意不去,想著要是哪一天,能夠振興門派,必定得給他封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護法來噹噹。
什麼都好,只是天太冷了。
這天幕城偏北,在入冬的時節里,一天比一天寒,尤其是不巧下起雨來,凍得人實在受不了。
這一天,黎江雪終於沒忍住,哆嗦著去問唐止:「王君賞的那些衣物,放在哪兒了?」
「哦,都在雜物間,靠牆那幾個大箱子裡。」唐止切著蘿蔔,頭也不抬,「少主你想要什麼,一會兒我給你找去。」
「不用了不用了,唐總管辛苦。」她縮著脖子,「我自己去,找件斗篷。要毛的,大毛的。」
她在雜物間翻箱倒櫃的時候,喻千燈就擠進來,打趣她:「小雪雪,凍成這樣啊?」
原本就夠冷了的黎江雪,硬生生又打一個寒顫。
「你哪兒添的毛病?」
「怎麼了,你能叫我喻姐姐,我不能回敬?這不是挺般配的嗎。」
「這傷害性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別呀,互相噁心唄,誰也別嫌棄誰。」
黎江雪白她一眼,抖抖剛從箱子裡翻出來的斗篷,「你要不要也來一件?」
「不用了,我好歹是個教主,哪像你呀,這小臉凍得,看著都可憐。」
「你師尊呢?」
「你也不用擔心他。我們常年走南闖北,什麼氣候沒見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都是小場面。」
喻千燈接過她手裡的斗篷,展開來看一眼,就笑了,「你也不用再找了,那箱子裡頭,就這一件最好。」
「真的?還是你識貨。」
「那當然了。這是極北之地的雪狐皮,裹在身上又輕又軟,再暖和不過了。」
她舉起來,往黎江雪身上一罩,哈哈大笑,「你這樣子,和那隻臭貓真像。」
「哪兒像了?顏色也不對啊。」
「都沒脖子。」
「……」
兩人互捶了幾拳,合上箱子往外走,卻不料一出門,正撞上一個人。
他一身黑衣,坐在廊下的搖椅上,低著頭。細看才發現,膝上臥著蒼狗,和他的衣裳黑成一色,險些就沒看見。
喻千燈對他很沒有好氣,揚眉就道:「喲,大冷天的坐在這兒,是守著誰呀?」
那人不說話,只是撫著貓毛的手頓了一頓。
她就越發嘲諷:「神官也真是的,想聽什麼,就大大方方進來聽唄,何必這樣不磊落。要傳出去,你一個男人,聽兩個女子的壁角,別人還以為,你心裡揣著什麼念頭呢。」
蒼狗睜開眼睛,輕輕地叫了一聲,也鬧不清楚是反駁,還是勸和。
黎江雪拉著她,「喻姐姐,不必理他。跟一個男人計較什麼。」
面前的神官放下貓,輕輕起身,看了二人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要走。
只是涼風攜著檐下的雨,向他身上飄了一飄,他像是連這點寒氣也受不住似的,以手抵在唇邊,輕輕咳起來。不過兩聲,就立即收住,像是不願讓人聽去了。
「這神廟怎麼派的人……」喻千燈擰著眉頭嘀咕。
黎江雪卻忽地出聲:「等一下。」
他停步回身,只見一件白茫茫的東西,破空而來,他未及反應,伸手一接,那東西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是那件雪狐斗篷。
因為拋出去時張得太開,此刻他半個身子,都被罩在了裡面。神廟黑漆漆的裝束,被蓬鬆飽滿的白毛遮蓋,顯得他整個人都軟和下來,下巴尖埋在狐狸毛里,很是秀氣。
將寒風與冬雨,都隔絕在外。
「你……」他也不由錯愕。
喻千燈就更是不樂意,「你是傻了吧?自己都凍得打擺子,剛找出來的,還沒捂熱就給他?」
「我這會兒不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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