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然晚些再過去吧。」
「凡事趕早不趕晚,一會兒糕涼透了,就沒那麼好吃了。」
「哎呀,殿下……」
星曉盯著這眉眼糾結的丫頭看了幾眼,「到底怎麼了?」
對面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扛不住,照實交待:「那個神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說是闖了水牢,想去見那個……那個鮫人大祭司,結果讓人給抓住了。」
「什麼?」
她猛一下睜大雙眼。
青梔愁眉苦臉的,「奴婢也沒親眼瞧見,再多的就……」
「人如今在哪裡?」
「在承明殿。」
「怎麼不早說!」
星曉斥了一句,轉身向外直走。
就聽身後人一跺腳,急急忙忙她喊,「我就怕殿下著急起來,要壞事。如今陛下和大司命都在審呢,您別把自個兒牽連進去了。
「他都闖禁地了,誰去求情也沒用啊。殿下,真的不能去!殿下!」
星曉聽著她的聲音漸遠,腦子裡一團亂。
初時還只是疾走,到後面直接跑了起來,什麼規矩禮儀都不顧了,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在宮中狂奔。心跳得飛快又慌亂。
御苑的湖中,關著鮫人大祭司。
是她閒聊時告訴他的。
他到底要做什麼?
一路跑到承明殿外,背上已經汗濕,殿外的宮人根本沒能攔住她,只能任憑她闖進去,闖到地上跪著的人身邊。
上首坐著她的母親,還有玄曦侍立一旁,都沉著臉望向她。
只有匆忙跟進來的宮人,苦著臉告罪:「三殿下跑得急,奴婢們實在是來不及通稟。」
星曉氣喘得厲害,胸口劇烈起伏,卻急著去看那人。
他真的闖了水牢。
渾身都濕透了,黑袍不復往日寬大,緊緊地貼在身上,顯得那副身子前所未有的消瘦,在這已經涼下來的天氣里,不斷地發著抖。
頭髮也是濕的,還在向下洇水,散亂著垂在頰邊,看不清他臉上模樣。
她頭腦一熱,還沒想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就一下衝上去,跪在了他的面前。
「星曉!」身後玄曦似要發怒,聲音森冷。
卻全沒落進她耳朵里。
眼前的人,金面具都被打落了,鬢邊一道血痕,大約是劃傷的,被濕淋淋的額發半掩著,狼狽,卻又看得人心頭一跳。
臉色蒼白著,可能是太冷,嘴唇都微微發紫。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
鮫人族,以大祭司為最強者,那又偏偏是個硬骨頭,對天幕城的種種威逼利誘,半分不曾動心,至於與月亮有關的線索,更是一口咬死了不知,從不動搖。
她母親對此人,是既忌憚,又痛恨。
當年她只不過是個懵懂幼童,一時心善,上去攔了一攔,她母親發怒的可怖模樣,她至今還記得。
若非她終究有她一半骨血,又因展露光明靈根,被玄曦作保,換了旁人,早就在當場被處置了。
他好端端的,去找那人做什麼?
也不知道和她說半句,商量一聲。
真就不要命了嗎?
然而望著眼前人的樣子,她罵也罵不出口,只能抬手將他扶住,匆忙問:「你還好嗎?」
他眼帘低垂著,神智幾乎不清了,聽見她的聲音,才費力抬了抬頭,「殿下……」
「嗯,是我。」
「殿下,不必管我了。」
「……」
星曉越發氣得咬牙切齒。
她倒也不想管。
青梔遮遮掩掩,不肯對她吐露實情,正是因為此事太敏感,以她的血統身份,摻和進來便是麻煩,必要惹她母親猜忌,事後玄曦還不知要怎麼教訓她。
但她總不能看著他去死!
「閉嘴。」她壓低聲音,警告似的在他手腕上一掐。
然而不曾想到,他一下喊出聲來,眉眼頓時緊皺在一處,身子止不住地往地上跌去。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