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們所有人就都能好好的。
這樣最好。
可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為了討自己歡心連命都不要,那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他不會再讓自己有別的軟肋。
我愛你,可我永遠都不會選擇你。
再來一次,十次,千百次,也是一樣的答案。
……
洛奕俞掐住他脖頸的手險些失了分寸。
這樣的答案,似乎比從頭到尾只把他當畜生來得還要糟心。
沈逸痛到極致,卻還是不得不迎合著他,滿臉都是淚水。
說不清是因為真的太疼了,還是別的什麼。
直至整個人被從里玩到外,渾身斑駁,洛奕俞才終於貼著他耳朵說了幾句話。
聲音極冰,透著按捺不住的癲狂:「你開心嗎?」
「所有束縛住你的東西,都被我毀掉了。城市裡的罪犯、實驗室的同事、守著邊界線的軍隊,甚至包括身體裡的晶片,一個不剩。就連哥最擔憂的沈皖姐姐也被我送走,順利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會有任何東西鎖住你。」
「哥,你看著我,回答我。開心嗎?」
沈逸滿眼驚恐。
這和直接說,這麼多人都是因他而死的有什麼區別?
他顫抖著想推開他:「瘋子……」
可內心某個陰暗的角落,卻又真真切切滋生出一絲說不清的快意。
他為這絲扭曲的快意感到惶恐。
他自小在實驗室長大,接受到的所有教育都是要求他毫無保留為全人類利益奉獻。所以哪怕知道自己終其一生都會被鎖在實驗室,也沒有想過去傷害同類。
還有一層更隱秘的私心。
他總以為,自己是代替媽媽站在這個崗位……他沒有資格頂著母親的位置去殺人。
他怎麼能因為同類死亡感到開心?
他,他不恨的,他明明只是有點不甘而已啊!這一定,一定是洛奕俞在刻意誤導……
一定是這樣的。
沈逸最初認為,實驗室是為了控制他們才不許他們外出,向外界製造已經所有人都已經死亡的謊言。
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外面徹底拋棄了這座城市……
難怪,所有人都出不去。
他只是不甘。
洛奕俞攥住他的手腕,眼底說不清是怒氣多一些,還是瘋狂多一點。又一次問:「開心嗎?」
媽的。
沈逸喘了口氣,剛一個「不」字說出口,洛奕俞巴掌就落在了臉上。
他又問:「開心嗎?」
沈逸半邊臉微微腫起,被這股威壓逼到不敢說話。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擰著眉,同樣不管不顧:「我說,我不……」
又是一耳光。
這次力度較之前重了很多。沈逸半個身子被打得直接偏轉過去,頭髮亂了,隨著他的動作堪堪遮住半邊臉。
他在發抖。
洛奕俞另一手倒是也沒閒著,感受到他驟然繃緊的身體和下意識的迎合,諷刺似的,低低笑了一聲。
他把手抽出來,毫不避諱擺到沈逸唇邊,下令:「喏。」
沈逸是想反抗的。
可身體似乎總快大腦一步。
又或者,是遵從洛奕俞命令已經成了他刻進骨子裡的本能。
洛奕俞看著渾身青紫的他,再度開口:「開心嗎?」
沈逸終於屈服了。他牽動自己破碎的唇角,說:「開心。」
他好像,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說「不」的權利。
「爽嗎?」
沈逸喉結微動,嗚咽似的:「爽。」
洛奕俞在他身上發泄一通,總算冷靜了些,強壓下自己想直接掐死他的衝動,走出房間。
再度回來時,手裡攥著根足有兩指粗的藤條。
沈逸瞥了一眼,很默契地下床,慢吞吞跪到地上。
他覺得可笑,又覺得悲哀。
說什麼「如實回答就一筆勾銷」……
騙子。
繞來繞去,這頓打他還是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