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為荀家翻了案,為荀清臣脫了奴籍,給冤死的荀父荀母追封了官職誥命,還將所有的家產都還給了年幼的荀清臣,甚至,那樣溫柔地囑託新來的縣令、郡守關照他平安長大。
「若無先帝……何來這些年的荀清臣?」
荀清臣思及舊事,陷入了深深的感慨之中。他幾度啟唇,哽咽著請求:「殿下……」
「呵。」
她還以為荀清臣當真如此灑脫,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老東家的身後事呢。
「楚淵要是知道他養了這麼一條忠心的走狗,不知有多欣慰呢。」
楚晏抬起腳,慢慢碾過他交疊放在地上的手掌。她知道荀清臣不可能對楚淵被鞭屍的事情視若無睹——就是因此,燕世子才會在今日將他特意帶過來。
可即便深知這一點,在聽到荀清臣為楚淵開脫、看到荀清臣為他的老東家求情之後,還是生出了憤怒,深深的、被忤逆的憤怒。
她忍不住發泄自己的怒氣。
伏在地上的男人,微微顫抖了起來,但依舊伏在地上,姿態優美,像是一隻俯首的白鶴。
楚晏低頭凝睇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索然無味。
讓他疼、讓他受傷、讓他落淚,好像也不是一直能讓她開心。
她鬆開腳,不悅地喚來隨行的士兵:「來人,將他給我丟出去。」
世子說丟出去,那就一定是丟出去。
兩名靖安營的女兵立馬掀開帘子,一人一邊,將人架住,毫不留情地將人丟在馬車外。
荀清臣落在山地里。
零零散散分布在地上的石子刺破了他的手掌,滲出鮮紅的血。
他低頭看了一眼,便望向鞭聲響起的方向,端端正正地跪好,舉手加額,以額觸地,向昔日的主君三叩首。
車內的人斜倚在車廂上,見狀直接冷笑出聲,著人拿麻繩綁了他的手腕,綴在馬車後頭。
停下了許久的馬車終於調轉車頭,重新行駛在山道上。
車夫偶爾回頭看一眼後面綴著的男人,心裡直犯嘀咕——看著跟朵嬌花似的,一折就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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