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拓跋驍一雙深眸緊盯著他,根本不允許他拒絕。
張復顫抖著手取過,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打開,千萬別是自己想的那樣。
然而,事情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聞到熟悉的味道,他渾身失去力氣,一下跌到地上,手中的藥丸跟著滾了下去。
「你醫術高超,告訴我,這是什麼藥?」
他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就是避子藥,拓跋驍還是問了。
張復不敢抬頭,目光渙散地盯著地面,機械般地回,「避子藥。」
「這藥是你給她制的?」拓跋驍問。
張復:「……是。」
沉默良久,就在張復想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時,卻又聽拓跋驍問,「這藥傷身嗎?」
張復一怔,突然生出些許勇氣,「傷身。王,女郎的身體氣血兩虛,確實不宜太早懷孕,只是那時才至鮮卑,不敢跟您提子嗣的事這才……後來,後來與您商量後就沒再服藥了,而且我還在給她調理身體,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若您想要子嗣也是可以的……」他顧不上別的,想到什麼都說了出來。
拓跋驍聽他說完,站在原地,任由冷風拍打在自己身上,直到天際的夕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他猛地轉過身,如來時那樣,大步跨出藥堂。
一切都說得通了,過去的點點碎片在此刻連成了一條清晰的線,為什麼之前沒避孕那一兩年她也不曾懷孕,為什麼她身體一直不見好反而更虛弱了,放在首飾匣中的那瓶藥丸、那一次來月信時的急症、張復躲躲閃閃的態度,他當時並不是沒有疑惑,只是她這麼說,他便不再去查,他是那麼相信她……
——
姜t從珚忙完手頭的事,揉揉有些僵硬的肩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拓跋驍出去一個多時辰了,阿隆來稟告時說不是什麼大事,這麼久了還沒回來?還說等他回來一起吃飯呢。
過了片刻,阿榧果然來問,「女郎,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擺飯嗎?」
姜從珚想想,「等會兒吧,先溫著。」
他既然還沒回來,她便處理起另一些不是那麼急的瑣碎事情。
繼續等了一個時辰,實在有些晚了,阿榧勸她先吃飯。
姜從珚確實有些餓了,便去了後院,只擺了幾盤自己愛吃的,吩咐廚房把拓跋驍的飯繼續溫著,一回來就能吃上。
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回來吃,除非實在太晚了,但最近也沒什麼大事,應該不至於忙成這樣。
又吩咐人去問拓跋驍的情況,究竟是什麼事兒耽擱這麼久。
然而派去的親衛也沒打聽到具體的,好像他憑空消失了似的。
姜從珚有點疑惑,也有點擔心,天這麼黑……
吃完飯,洗漱完,她拿了本書打發時間,直到看得都困了拓跋驍還沒回來,再問阿榧時間,已經快亥時了。
「女郎先睡吧。」阿榧勸。
「再等一會兒。」
就在姜從珚打起了哈欠將要熬不住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動靜。
「王回來了。」雲朵第一時間來稟告。
她知道女郎問了王好幾次,一直等著王回來呢。
姜從珚一聽,瞌睡消了大半,從榻上起身,正要去迎他,還不等她穿好鞋,男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臥室。
四目相對,空氣一靜。
阿榧和侍女們十分自覺地退了下去。
「你回來了。」姜從珚穿好鞋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眼,人好好的沒受傷,便放下心來,只是男人帶著一身的寒氣,剛才撩簾進來時還灌進一陣冷風,她不太想靠近。
「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讓廚房給你端過來,還溫著呢,我是早吃過的,就不陪你了,這麼晚了,我先去睡……哎!」
她說著正要朝床鋪走去,剛轉過身,卻被男人拽了回來。
她一下跌進一個冰涼的懷抱。
屋裡暖和她穿得就薄,這一下貼到男人身上,凍得她顫了下。
她有些惱,嫌棄地推開他,「你從外面回來一身灰,還這麼冰……」
拓跋驍看她粉唇張合,說著平日裡的嗔怪話語,美麗的五官被昏黃的燭光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溫馨,仿佛一場美夢。
「珚珚,我們生個孩子吧。」他望著她,突然說。
姜從珚殘餘那點瞌睡終於全跑光了,她抬起長睫,帶著幾分疑惑地看著他,前不久不是才討論過,怎麼忽又提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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