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舟知道這是靈霄的示警,眼神一凜,「有埋伏!全軍戒備。」
前後親衛便都圍了上來,舉盾拉弓,飛快結成防禦陣型。
片刻後,遠處的山林中果然出現伏軍。
待離得近了,眾人發現這似乎是支劫t匪,他們裝備十分簡陋,只有些許刀箭,連像樣的盔甲都沒有,體型卻十分剽悍,殺氣凜凜,最關鍵的,數量竟十分之多。
姜從珚出發時帶了五百親衛,裝備精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尋常胡匪別說打劫,只怕看到就要躲得遠遠的,這些人明知自己這裡這麼多護衛,還敢來挑釁?
胡匪騎著馬浩浩蕩蕩地衝過來,就在這時,一道絆馬索猛地升起,打頭陣的人毫無防備摔下了馬,後面一大片沒剎住跟著踩踏。
他們還沒從絆馬索中回過神,鋪天蓋地的弩箭便落到了身上。
這是姜從珚的工坊研究出來的弩,射程比尋常箭矢更遠,出門在外,她自然要多多防備。
先後遭受兩波襲擊,胡匪士氣已經大跌,然而他們還沒放棄,仍在繼續往前沖。
胡匪人數雖多,卻根本不是鮮卑親衛的對手,很快死傷一片。
姜從珚一直關注著戰況,感到幾分怪異,胡匪打劫是為了搶奪財物和女人,這些人明知繼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卻還不肯逃走。
但很快,她知道為什麼了。
一直盤旋在半空中的靈霄再次鳴叫示警。
何舟立刻吩咐耳力過人的親衛趴到地上細聽。
「可敦,附近有兩波人馬在逼近,可能在千人以上。」
姜從珚眼神一變,果然。
這些胡匪只是障眼法,為的就是拖住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同時也掩蓋了其餘兵馬的動靜,真正的殺手鐧在後面。
這附近唯二的勢力只有涼州和羌族,出現的絕不可能是涼州軍,羌族的話,他們勢單力薄,竟敢如此埋伏她……不,去年羌族跟匈奴一起攻涼州,說不定早勾結在一起了,這次的截殺也是匈奴在背後授意。
她並未大張旗鼓地告訴別人自己要回涼州,一路上行事也還算低調,匈奴能這麼快就知道她的蹤跡,還能安排出這麼周密的計劃?還是有人把她回涼州的消息傳了出去?
但此刻也來不及分辨,面前的羌匪她還有把握擊潰,但面對千人正規軍——
「所有人,加速前進,趁敵軍形成包圍前突圍出去。」姜從珚命令道。
對方人多,她不一定能打得過,既然如此,逃就是了,她又不是來打仗的,只要不被圍住,百里之後就是涼州境內,到時就安全了。
山路狹窄,路況複雜,既然要全速突圍,坐馬車也不合適了。
姜從珚穿上輕甲,直接棄車上馬,跟眾人一起趕路。
敵軍越來越近,眼見姜從珚要逃,同樣加快速度追上。
他們想把姜從珚攔截在這裡,可惜她發現得早,又第一時間突圍,他們還沒來得及圍攏便被她逃了出去,只好跟在後面一路急追。
——
拓跋驍晝夜奔馳了兩天兩夜後,終於過了黃河。
然而等他追到那段林谷,看到滿地的狼藉,再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已經散了架,車身刀箭縱橫,他臉色瞬間鐵青。
阿隆同樣意識到了什麼,心裡發慌,趕緊道:「可敦帶著親衛,她又那麼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
拓跋驍沒說話,只是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西北方向的山林中逃回一個渾身帶血的親衛,他身中數箭,奄奄一息,一見到拓跋驍,眼裡迸出驚人的光芒。
「王,可敦遇襲,隊伍被迫往西北逃去,生死不知!」
拓跋驍仿佛被當頭一棒,滾下馬來,揪住他的衣領,目眥欲裂,「什麼?可敦怎麼了?」
這親衛本就重傷瀕死,撐著最後一口氣,指了指自己逃回來的方向,「可敦……可敦在那邊……」
拓跋驍幾欲崩潰,感到一陣心悸,他不敢想她要是出了事自己該怎麼辦,此刻他腦海里全是後悔,為什麼要跟她吵架,為什麼不陪她一起回涼州,要是自己陪她一起她就不會遇到危險了……
他失神片刻,反應過來後再次跨上馬背,沒有任何猶豫,直直朝親衛指的方向追去。
路上全是馬蹄的痕跡,還有零星的屍體和落下的刀箭,拓跋驍順著戰鬥的痕跡追了數里,卻始終不見姜從珚的影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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