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總是要嫁人的,再拖下去年紀就大了,還能去哪兒找合適的好人家?」文姨娘唉聲嘆氣的對銀霜說道。
思索一番之後,便覺得還是得去找沈宣,這甜姐兒如今是不聽自己的,也就是沈宣才能說得動她!
銀霜在一旁聽著文姨娘抱怨,嘴上沒說什麼,心中卻是暗道:侯夫郎他身邊的金桂如今也已二十了,比甜姐兒還大兩歲,卻沒有一點兒想要嫁人的意思。
這甜姐兒不願嫁人,怕是找了侯夫郎也是無用的!
銀霜她多年前就嫁給了府中的管事,婚後仍在文姨娘身邊當著差。她弟弟金枝嫁給了莊上的管事,如今也已生了兩個孩子。
這些年因著金枝出嫁的體面,不是沒有人找金桂說親。只便是金桂父母親自找到了沈宣的面前,他也要問一問金桂願不願意?
若是金桂不願,沈宣便直接否決,於是便將他留到了現在,如今年紀輕輕已成了侯府後宅里一等一的大管事。
銀霜隨著文姨娘一道去了沈宣院中,便見他正在書房裡翻看帳本,旁邊的金桂也拿著一隻毛筆,幫著他抄寫記錄。還有兩個十一二歲的小隨侍在旁邊幫忙整理和研墨。
這些年沈宣的生意做的更大了,在大晉各處繁華鬧市里都開了一些分店。分店每個月都將帳冊遞交給總部一次,先讓管帳的帳房查驗了,再由沈宣統一檢查,看看有無錯漏與不實之處。
見了文姨娘過來,沈宣便停下手中的夥計,讓她去茶室里等等,自己一會兒再過去會她。
文姨娘等了一陣,喝到第二杯茶的時候,便見沈宣來了,坐下後淨了淨手,才開口對文姨娘道:「姨娘過來所謂何事?若是家中尋常小事兒,姨娘您自己做主便可。」
這些年沈宣把侯府前院之事交給甜姐兒來管,後宅瑣事則交給文姨娘來管,倒也管的還算條理清楚。只是遇到不敢做主之事,文姨娘便還是會來詢問沈宣,依著他的意思行事。
「侯夫郎,我這次過來,倒不是為了後宅事務。」文姨娘聞言起身,親手給沈宣添了一杯茶道:「我這次過來,實在是為了小女甜姐兒。」
「也是您與侯爺待她太好,才讓她越來越任性。如今眼看著她已年滿十八,卻還待字閨中,吃用都靠著家中兄嫂,實在是讓我慚愧。」
「我一個姨娘出身低微,身居內宅也不認識什麼人物,還請侯夫郎您幫她物色一個好夫婿,讓她一生有靠,也好解了我心中的憂慮!」
文姨娘這話只說到一半時,沈宣便明白了她什麼意思!
催婚!真是父母與子女之間亘古不變的話題!
甜姐兒已經十八,提親的人也是踏破了門檻。但薛鳳麟每每詢問甜姐兒的意思,她都說不要,薛鳳麟便也隨她去了。
文姨娘這番也是忍無可忍,才親自來找自己。畢竟大晉的女子哥兒多有十四五歲便定下親事的,過了十八,年齡匹配的男子大多都已經訂下,便很難找到合適的才俊了!
文姨娘是甜姐兒的親娘,她親自來求沈宣,沈宣倒也不好一口拒絕。
他想了想後,才對文姨娘道:「姨娘您也不必著急,嫁娶之事,一向講求一個兩廂情願。若是甜姐兒心中不喜,嫁出去怕是也難以幸福。」
「您若這般操心她的婚事,不如便以我的名義,和京中其他名門世家一般,給甜姐兒操辦幾場宴席,遍請京中適齡男子。」
「這宴席上男女接觸,一起談天說地,說不定就互生了情愫。屆時甜姐兒心中情願了,你再與她說這嫁娶之事,怕是她也願意的。」
沈宣每日忙的不行,本又討厭應酬事務,倒還真沒有專門為甜姐兒舉辦過這等宴席。
如今他放權讓文姨娘去做,以他的名義邀請青年才俊,也算是盡到了做兄嫂的義務。
若是甜姐兒再不喜嫁人,那便不得強求,隨她自己的喜好便是了。
文姨娘見沈宣說道這一步了,也是長嘆了一口氣,感恩的與沈宣道了謝後離開。
沈宣是不可能強壓著甜姐兒嫁人的,但他肯為著甜姐兒操辦宴席,便已是十分好了。
文姨娘親自挑選賓客,那自是要將各人品行都打探清楚,不會擇選差的!京中這麼多的年輕才俊,她就不信甜姐兒一個也看不上!
想到這裡,文姨娘便信心滿滿的跑回去列單子了!
她雖是內宅婦人,但娘家人在京中一直做著高檔綢緞生意,也算是認識不少京中權貴。
文姨娘第二日就回了一趟娘家,為的就是向娘家人打探那些適齡男子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