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咎想走的時候,太初神鞭卻輕輕將他腰纏住,欲把他拉向更深處。
天咎用手握住太初,它卻將龍鱗收攏,並不想傷害天咎。
天咎狐疑道:「你想讓我下去?」
太初朝他點點頭,卻慘遭天咎拒絕:「我還有事呢,你自己去吧,你個神族之物,休要浪費我時間。」
此話一出,太初急了,昂起龍首對著坑外就是一陣噴火,待又是一番地動海搖後,太初倒反天罡地蹭蹭天咎的手,用尾鞭指著坑底,諂媚著示意他下去看看。
「……」天咎一時語塞,這太初如今是認了誰做主人,怎變得如此特立獨行。
天咎只好道:「最多只給你半盞茶的工夫。」
聞言,太初點頭如搗蒜,帶著天咎下行片刻後鬆開他的腰,一直用尾鞭指著下面。
天咎問:「你讓我自己去?」
太初點頭,怕又遭拒絕,只好將尾鞭往下伸去,卻觸及一個結界,將它彈了回來。
「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天咎無奈,想著花魄那頭不知如何了,便想快些了了眼下的事離開。
待天咎往下走,穿過深坑後,卻是海底飄雪的奇觀。看著滿目的飛雪,天咎驚嘆的同時又不禁疑惑:「這下面有什麼?那太初非要我下來?」
想到堂堂庭皇的神器被困於此,又指引他往下走,定有蹊蹺,天咎只好硬著頭皮巡視了良久。
風雪實在太大,天咎只好幻出雪影,上千支箭矢向周遭飛射而出,形成道道宛若流星的藍光。隨著千星落地,遮蔽視線的風雪被驅散開來,一個無比耀眼的金色光點顯露出來。
天咎一時怔住:「這……莫非是……」
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錯覺,他飛身朝那金光而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那夢寐以求之物便會消失。
這是一顆通體晶瑩剔透,內里流動著耀眼金光的珠子,即便被血色珊瑚形成的牢籠困住,亦遮不住它半分的璀璨奪目。
「沒想到這裡會有西方之靈!只要將它帶回去,尊上被封印的元神便可再回歸一個。」天咎忍不住伸手欲將它取出,在手觸碰到血珊瑚的時候,其中一簇珊瑚卻陡然化作一條赤蛇,咬住了天咎的虎口。
天咎蹙眉:「嘖,疏忽了。」說話間,手上凝霜將赤蛇甩出去,待蛇飛出去一丈時,已然被冰封后又碎裂成齏粉。
可緊接著,周遭的珊瑚蠕動起來,皆變成赤蛇,齊齊扭動著撲向天咎。他眼都不眨一下,隨手一揮,召來方才驅散風雪的雪影,須臾間,將赤蛇盡數冰封碾碎。
就在赤蛇消失之後,憑空竄出一條身形龐大如一座島嶼的海鯊,甫一出現便將西方之靈吞了下去,繼而朝著天咎張口呼嘯挑釁,海底的風雪又再次聚集過來。
天咎無奈嘆了口氣:「莫要自不量力。」
……
待天咎取得西方之靈回到異火深坑後,太初忙不迭前來迎接,又用它那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龍首輕輕蹭著天咎,而後又將他纏住,再以尾鞭連連指天。
天咎為難:「我本只是來取龍脊草的,方才鬧得動靜夠大了,若是再將你帶出去,恐怕要引來妖族。」
太初將天咎勒得緊了些,連連搖頭抗議。
「倒不是怕跟人打,只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太招搖的話,恐給我家尊上添麻煩。」
太初說什麼也不願放天咎離開,用尾鞭在天咎身上摸索著,待探到西方之靈的位置,不停地拍打,就差開口說話。
「我知你幫了我天大的忙,只是如今形勢混亂。你作為庭皇的神器,被困在這裡已很是莫名其妙了……要不這樣,下次來我帶你走。」
太初拼命搖頭。
「你可是認了新的主人?我答應你,下次來不但帶你出去,還會幫你找到你主人,這樣總行了吧?我天咎從不食言,以我對魔尊的衷心起誓,定會回來救你。」
太初這才不情不願鬆開了天咎。
此時坑外卻傳來了一渾厚嘹亮的聲音:「下面的尊駕,你的友人在吾手中,吾勸你把西方之靈交出來。」
天咎躍出深坑,只見結界外一身長近九尺的男子身後跟了兩人。男子一襲黑色勁裝包裹著壯碩肌肉,頂著一張瘦削帶幾分清俊的臉。
男子說話間的舉動文雅有禮,與其外表所顯露出來粗獷的攻擊性截然不同:「吾乃妖王神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