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能堅持多久他就又昏睡過去。
那病來勢洶洶,他一回到自己體內只覺得渾身虛軟無勁,連話都說不出來幾句,別說問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現在成了貓除了干著急也想不到旁的法子。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怎麼能把小貓放在這麼黑的房子裡!】他倒是心態好,驚乍之後很快就調整好心情,開始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沒來過這,褚雪鏡呢?】
他還有閒心關心旁事,【要害金雪的兇手找到沒有?要是我四年後真死了,說不定還能和金雪共用一個肉///體呢。】
他忽然愣了一下,就連心聲都變得很輕,【褚雪鏡更不能死了。】
一人一貓分明各在兩處,卻因為這句莫名奇妙的想法同時陷入寂靜。
綿長莊重的哀樂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屏障,逐漸清晰地仿佛是男人的呼吸聲。
開什麼玩笑。
褚雪鏡遠遠望著祠堂中香爐里在火星中翻飛焚燒的祝文,衛北臨總是那麼天真,好像什麼都可以被挽救,可早已深陷沼澤的人,註定四方皆為死路,哪有什麼掙扎可言呢?
即便是她重活一次,依舊在幕後之人的掌控之下,他一個自身難保的外鄉者,偏要來趟這趟渾水。
她給過他機會了,是他一意孤行死命不改,既是本就入局之人,就怪不得她拉他下水,捲入紛爭。
可惜衛北臨並不能聽到褚雪鏡的心聲,他心思空白了一瞬,又陡然反應過來——
【啊啊啊你有病吧衛北臨,你自己都危在旦夕、命不久矣了!你還管別人死不死!】
他在心中憤恨地幾字一頓道:【褚雪鏡、我衛北臨、被你、害慘了!】
褚雪鏡:「……」呵。
自己傻得出奇,與她何干呢?
第32章 嫻和 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嗚吱——
木門被推開一條細縫, 圓圓茸茸的小貓爪悄然從門上收回來,衛北臨探了探頭,貓瞳小心地望著門外的景象。
「快!快!」有婢女著急地招呼著, 「端盆拿水!去祠堂!」
「快點!祠堂走水了!」
祠堂?小貓耳朵抖了抖,多數人家都是除夕前後祭祖, 大年初一祠堂便著火了?
若是忠遠侯府人恰好在祠堂,豈不是……
火。
他突然覺得有些喘息不上來,門外的小廝婢女都忙成熱鍋上的螞蟻, 無人發現偏院的黑燈廂房中有一隻矮胖的身影一掠而過。
他常常都宿在褚雪鏡房中, 對忠遠侯府里的排屋構造並不熟悉, 但好在貓鼻子暫且能當狗鼻子用, 循著火光和燃燒的硝煙氣,倒還真讓他摸到了這府里的祠堂。
本應寂靜祥和的安寧之地此時一陣騷亂, 漫天火色中吵叫聲尖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