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臨視線落回皇帝手裡握著的紙張上。
他仍保留著現代的習慣,下意識寫簡體字。尋常心思正經的時候會有意更正,今日為了趕時間寫得快了,就忽略了字體的細節。
男人心虛地摸了摸後頸,「臣……下次注意。」
景仁帝打量著他神思不屬的面容,擱下執筆,沉聲道:「你到底惦記著什麼?魂不守舍的,就不怕朕罰你?」
這皇帝就跟他爹一樣,說得可怕實則幾乎沒有真正「罰」過他。
衛北臨雖仗著這點有恃無恐,但也不是全然沒臉沒皮,覷了一眼皇帝的臉色,才道:「鄭牧馳……陛下有進展麼?」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景仁帝明知故問,「上回你冒險去明月山莊參宴,毒可解了?」
天下萬事皆瞞不過帝王。衛北臨心下微嘆,老實答道:「醫師說堅持用藥,九九八十一天方可除清餘毒。」
一個蠢藥,也要八十一天才能完全解毒。
景仁帝眯了眯眸,從案上的奏摺堆里翻出一封信箋,推到衛北臨面前。
「鄭牧馳的事,你日後便遠離罷。」皇帝說,「這信是寫給你的,拿回去看看,今日就到這吧。」
男人低頭拾起信箋,沉默了兩瞬,還是問出了口,「為何要臣遠離?」
景仁帝面色坦蕩,輕飄飄道:「你先前做了太多引起他注意的事,他已經懷疑你了,你再去接近他也只會無功而返,不如放棄這條線,先保住性命。」
話是如此,衛北臨半垂著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他總覺得,好像不止這一個原因。
手裡的信皮沒有落款,甚至紙張也是民間最普通的紙,沒有任何特徵。
男人抿了抿唇,信是皇帝給他的,恐怕不是普通人寫的。他拱手行過禮,心事重重地離開御書房。
踏出門檻的那刻,對面正迎來一前一後兩人——
前者是蕭胤玦,後者……
衛北臨擰眉,和對方對上視線。
穆時川。
……
出宮的宮門前,衛府的馬車已然停在空曠之地等候。
衛北臨大步上前,還未登上木蹬,便見好運神采奕奕地看向他,似是有話要說。
在好運那張冰塊臉上看見「神采奕奕」可是難得,衛北臨正要問他,好運先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塞給他。
「世子,是雪姑娘的來信。」
男人茫然的神情瞬間化為池水,將信好生收進懷裡,原本因為被排除在鄭牧馳之事外的煩躁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堪稱變臉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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