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鏡沒有回應,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拒絕開口。
「不必害怕,」穆時川儘量放柔聲線,緩聲安撫著,「我不會傷你。」
今生景仁帝沒死,可穆時川依舊成了喪家之犬。他為景仁帝奉獻了時間、才謀和命數,然而……
然而景仁帝寧願信褚雪鏡的一面之詞,朝夕間穆時川便能從心腹變為隨時利用完就能拋棄的棋子。
不過是因為他們皆是重活一次的人,景仁帝承受不了再次失敗的後果。
穆時川的身體在解決平叛時已壞了根基,他不會放任自己仗著最後微末的恩寵成為一個被架空的虛相——褚雪鏡猜,他費盡心思與蕭胤玦一同逃往北境,多半是為了找尋能恢復他身體的藥方。
嘴上冠冕堂皇地說著不會傷害她…那他在此處的目的呢?難道是看到老熟人敘舊麼?
見褚雪鏡始終緘口不言,穆時川頓了頓,道:「不知褚姑娘可否聽出在下的身份——許久不見,沒想到會以此等情態。」
良久,女人啞聲問:「你是誰?」
她看不見穆時川,穆時川卻能很清楚地看著她,心中說不清是何種酸澀滋味,曾經景仁帝為他們牽線搭橋時明明一切順遂,今非昔比,早不復當年,她已然將他忘卻了。
「在下穆時川。」
穆時川垂眼,似是想在女人臉上找到一絲欣喜,然而褚雪鏡面色不改,竟是當真心如鐵石,「原是穆丞相。」
她不問自己在哪裡,也不問發生了什麼事,更不在意為什麼該在金陵的人會出現在她身邊。
穆時川不禁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麼?」
問?問了他就會說嗎?還是要表演得驚慌失措才能滿足他心底可笑的惡欲?
褚雪鏡淡淡道:「若是問了穆丞相便會說,倒也就不必多此一舉蒙住我的眼睛。」
不讓她看見,一是防止她記住來時路伺機逃脫,二是暗示她最好安分,否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穆時川靜默一會兒,忽道:「我已不是丞相,褚姑娘直言我名諱便是。」
褚雪鏡恍若未聞,一時馬車內靜若寒蟬,唯能聽見車轅壓過石路的軲轆聲。
這條路上的石子很多,幾乎半里路馬車便會顛簸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時又是白天還是黑夜,索性閉上眼睛,仔細去聽車外細碎的響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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