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已經到了家門前。
王婆婆推開小門,卻見元娘正上蹦下跳,在左躲右躲,木樓梯上都是「咯咯咯」的聲響,而那隻剛被接回來的小貓踏著小短腿,搖頭晃腦,到處嗅嗅去找元娘。
元娘時不時探頭,笑聲和銀鈴似的,「哈哈,小花我在這!」
「咦,我又變地方啦~」
「笨笨小花,找不到我!」
……
王婆婆忍不住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男女,都精神充沛,恨不能竄到天上去。
哪像她,老咯!
不過,王婆婆很快就感受到小孩子精力好的好處了。
她殺雞的時候,元娘把岑娘子磨去歇息,主動請纓來幫忙殺雞。
今日遇見貴人這事,親身經歷的元娘半點事沒有,可是岑娘子不知道是不是勾起往事的緣故,憂思過度,有些低熱,實在不適宜幹活,尤其是殺生這等事。
元娘就搶著干啦~
其實她還不算完全長成,小孩子家不宜見到殺生的場面,但她堅持,又是鄉下長大的,過年還跟著小姐妹去湊熱鬧看殺豬呢,王婆婆也就不拘著她了。
比起容易憂慮、鬱結於心的兒媳,她覺得孫女心思要粗實得多。
但她怎麼也得關懷一句,「你不怕?」
哪知元娘一臉無所畏懼,很誠心的道:「怕什麼?殺雞而已,難道我還怕一隻雞敢來勾我的魂?哼,大不了多吃幾口!」
好好好,王婆婆算是知道了,這個孫女是真的不怕,不是為了親娘佯裝的。也好,膽子大些不怕欺負,她可不想孫女以後做個軟腳蟹,事事都指望她這個阿奶,受了欺負也不吭聲。
真要說起來,兒媳岑氏就是這樣柔弱的,她自認是個好婆母,從不磋磨岑氏,可岑氏依舊因為容易憂思身子不好,想起當年的事,時不時還要病上一場。
唉……
王婆婆心下嘆惋,但她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邊嘆氣邊麻利的把雞給抹了脖子,一滴血都沒灑。
她又往雞血里加了點鹽和水,接著就放著不管了。
在灶上燒火的陳括蒼,這時提了滾燙的熱水出來,倒進木桶里。王婆婆把大肥雞往滾水裡一浸一燙,就開始用手褪毛,這活只有王婆婆自己能幹,因為水太燙了,沒有厚厚的繭子,怕是連人手都能熟。
好在王婆婆做事利落,褪毛拔毛、開膛破肚,小半個時辰就收拾得乾乾淨淨。
接著是把雞對半砍,先把半邊直接放到沸水裡燙,燙到雞肉熟了,可是骨頭還浸著血的程度,再剁成大塊,放到一旁放涼,這半邊是用來做酒糟雞的。
另一半則是生的時候直接剁碎成小塊,和蔥姜一塊冷水下鍋,直到八分熟撈起。
然後熱油下鍋炒,加入醋、鹽、酒。接著挪到砂鍋上,肉上蓋著碗,用小火焙,焙乾了加水繼續焙,反覆數次,直到雞肉酥熟即可。
趁著這個間隙,王婆婆用鐵鍋把酒糟和鹽混一塊炒,元娘和陳括蒼在一旁燒火打下手。
王婆婆興致起來,教導兩個小人節儉實用的法子,「這酒糟便宜著呢,一斤不過一文五分,鹽一斤四十四文,用來醃東西實在叫人心疼,可鹽放少了吧,醃壞了肉便臭了,更是可惜。
「酒糟和鹽放一塊炒,炒完以後醃就不同了,能省下不少鹽。吃起來還帶著酒香,只是要記得秋冬醃製是最好的,不易壞不說,風味亦是最佳。」
陳元娘一臉受教,作恍然大悟狀。
陳括蒼則是沉默,跟元娘不同,他在現代吃過酒糟雞,因為他有位好友喜歡酒糟一切,每回下酒菜必點。
這東西只能說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人很不喜歡,確實省鹽也很香,醃過的雞鴨肉皮不肥膩有嚼勁,但是回味時也天然帶了酒的苦味。
不過,作為北宋的陳括蒼,他應該是沒有嘗過的,故而選擇不應聲。
而元娘卻很是追捧,快把未能吃上的酒糟雞夸上了天,主動洗淨了手給雞肉抹上炒好的酒糟,仔仔細細沒有半點遺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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