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元娘她沒有爹,她不知道,但若是阿奶或者阿娘,一定會答應。
阿奶甚至會把對方全家都教訓一通,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才算完。
縱使不相信,元娘也希望竇姐姐的爹能答應和離,否則,她就太苦了……
另一邊,被鄰里圍住的李家人著急了。
特別是李家老頭,他乾瘦乾瘦的,膚色黝黑,乍一瞧,任誰都會覺得老實巴交,又有年輕時候的相救之恩,這也是為什麼竇家老員外會願意把女兒嫁過去的原因。
他覺得李家雖不算殷實,只有幾畝薄田,滿打滿算夠一家人吃喝,但是無妨,只要翁姑和善,夫婿疼愛,他可以多陪嫁一些過去。這樣女兒有好歸宿,他也能全了年輕時的諾言。
哪知道人沒有永遠的好壞。
譬如,他做夢也想不到李家老頭會在此刻對他破口大罵,到了這般地步還如此理直氣壯,「你女兒已經嫁到我家,生死都是我家的人,她不懂得做人媳婦的規矩,我家教導新婦立規矩怎麼了?人人都如此過來的,遇上肯教她的姑舅明明是她的福氣。
「親家,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今日我把人帶回去,這事也就不追究了。」
竇老員外簡直要氣得仰倒,他指著對方,「你、你……」
你了好半日都說不出個究竟,他怒到極致,直接把懷裡揣著的畫軸拔出來,衝著李老頭就是打,「厚顏無恥的賊老頭,你還敢提追究二字,我呸!」
竇老員外除了打李老頭,看李家大郎也紅了眼,一道打,邊打邊罵,「你這腌臢畜生,忘禮無義的豎子,竟敢這般待我女兒!」
莫小看那畫軸,畫軸兩邊的楣杆可是實木的,打起人來不比棍棒力道差。
他倆被打得抱頭鼠竄,外人還嫌做戲。
終究是忍不得,李家大郎一手握住竇老員外的手,他面目猙獰可怖,就如同他打竇家姐姐那般,眼看就要把竇老員外推倒,反奪畫軸。
關鍵時刻,不知哪砸來的石頭,正中他眼睛,石頭鋒利不平的邊緣把他眼皮和眉骨都打出血跡,連頭都後仰了。
他捂著左邊眼睛,疼到面容扭曲,比他自己打人時的神情可要猙獰多了。
李家婆母當即叉腰,站出來護住她的心肝兒子,怒罵道:「哪個打的,敢不敢站出來?」
混在人群角落裡的元娘默默收回了手,她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往那邊看,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
她心裡卻暗道,傻子才站出來呢。
也就是她收了點力,要不然憑她那上山下地做活從來不遜人後的好體力,能把他砸瞎。
她真是半點聽不得畜生胡咧咧!
這顆石頭激起了眾人心中的怒火,他們蜂擁而上,尤其以阮小二這樣的半大少年沖在最前頭,下手最是不留餘地。
在群情激奮,打得最厲害的時候,軍巡鋪的人抬著梯子,拿著唧筒,提著水桶跟鐵貓兒等笨重的救火用具姍姍來遲。
不是說救火麼,怎麼變成了打人?
望火樓的確是看到火光,也聽見了有人喊著火,怎麼也不曾料到,所謂的火光煙氣,竟然是眾人拿著的火把。
軍巡鋪的人主管夜間巡邏,見此情形,免不得要插手了,真要是在他們轄下打死了人,那還了得?
匆匆把人分開,他們就開始責問是怎麼回事。
李家人搶先說是兒媳不守婦道夜逃,三及第巷的人包庇阻攔,為此打人。
倒不必鄰里解釋,竇家阿嫂只是把滿身傷的小姑子帶到跟前,再一哭訴,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說誰有理,軍巡鋪的幾個鋪兵心總歸是偏著三及第巷的住戶們的。畢竟,交辛苦錢的可是他們。但是傷了人,竇家阿姐如今又是正經成婚的李家媳婦,事情少不得掰扯。
正當左右為難的時候,竇家派出去的下人,扯著一個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中年男子頭髮凌亂,衣帶都系歪了,顯然是睡夢中被匆忙喊起來的。
他一到,竇家兄嫂明顯鬆了口氣。
竇家阿嫂悄悄上前解釋,中年男子正氣威嚴的臉上漸顯怒容。
他直接上前與幾個鋪兵道:「你們的上官可是廖春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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