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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她說的格外長些,可也有盡頭,把香往香爐里一插,就得進堂屋了。

外頭沒有炭盆,實在太冷了。

進了屋,照例又是吃撥霞供,喝屠蘇酒。

今年的撥霞供不似往年都是刷素菜,因為陳括蒼提起,王婆婆特意片了牛肉、牛肚等,就連撥霞供里的湯,也換成了筒骨熬的,裡頭放了竹蔗,按他的說法是既能降火,其味又甘甜。

還別說,真是比往年簡單的菌子、竹筍的素菜要添些香味。

牛肉從鍋底稍稍一撈,嫩滑醇香,再沾上蒜瓣醬,酸咸中帶著點蒜末和薑末的辛辣,滋味實在是好,不知不覺就吃了許多。

而湯底也十分好喝,清澈澄黃,舀一口喝著清甜,隱約有牛肉那與眾不同的微微香味,燙得五臟六腑都順了。

用過晚食,王婆婆又是最後一個喝屠蘇酒的。

她喝完以後,今年所許的心愿卻與往日不同了。

「元娘覓得如意郎君,犀郎解試順利中舉。」

犀郎王婆婆倒是不擔憂,火候到了自然就中了,即便今年不成,他年輕,往後時機多的是。

她憂慮的是元娘的姻緣。

女子最怕嫁錯郎君,一旦嫁錯,比剝皮抽筋還要苦。

前幾年,在州西瓦子的那場機緣,老道長所指的究竟是何含義,王婆婆至今也沒想明白。

那方向是北,莫不是寓意著元娘的良人家住那個方向?

這幾年她明里暗裡沒少留意,其實,還真有與此相符的人選。

竇家的外侄兒俞明德便頗為不錯,人品相貌挑不出錯,又和犀郎有所往來,這回他也要考舉人,若是能考上,不知得成什麼樣的香餑餑。

若真是有意,怕是得在他考上之前定下,否則,能不能成就不好說了。

話雖如此,王婆婆不知為何,心中總是莫名擔憂。

只想著再拖延一二。

那便再等等吧,這樣的事,不能急。

她只怕出錯,會毀了元娘的終生。

*

一夜無夢,元娘醒來的時候,到處都是爆竹聲。

她也不由喜氣洋洋,梳洗過後,穿著一身茜紅衣裳出門去,愈發襯得她面白如玉,容色灼灼。

元娘去找徐承兒的時候,正逢阮小二和幾人一道出門。

一見到她,阮小二這樣的混世霸王竟顯出兩分扭捏之色,原本的大嗓門忽而像被捏住一樣,只小聲打招呼,「元娘。」

元娘笑了笑,粲如春花,沖他輕輕頷首。

結果,直到元娘的身影都消散了,他也沒回過神,只是臉悄悄的紅了。

旁邊的擁躉們,一個個開始起鬨笑他,回過神的阮小二卻不是個好脾氣的,霎時黑了臉,「閉嘴!她是你們能調笑的嗎!」

一個個都知道阮小二的脾氣,也知曉他一身的好武藝,都不想在正旦這日觸霉頭,遂都安靜了,不敢說話。

元娘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遭官司,她已經和徐承兒匯合了,拉著被王婆婆吩咐出門買東西的萬貫,徑直朝州西瓦子去。

正旦這日,本就熱鬧的汴京更是繁華,人人皆是穿新衣,喜氣洋洋。拿了隨年錢的小兒們,三五成群,結伴去買點心吃食。

元娘路上一個沒小心,還差點被個垂髫小童給撞上了呢。

還好她機靈躲得快。

到了州西瓦子前,元娘還在和徐承兒商量先去玩什麼,元娘想去猜商迷,但是徐承兒聽聞芙蓉棚新來了個南方的說書人,可新鮮呢,想去聽聽。

好在未及二人有所分歧,剛一進瓦子,就看見了在地上擺了一堆東西,慫恿眾人玩關撲的攤主人。

沒人能在正旦這三日拒絕關撲,在這三日裡,不論是什麼都能關撲,什麼物件都可以用來賭。

官府也不禁止,甚至能瞧見穿厚底黑官靴的公人也在玩關撲呢。

陳元娘和徐承兒不約而同停在攤前,元娘還拉著萬貫一塊兒看,她道:「你也玩,正旦就是要高高興興的才好,我請你!」

萬貫唯唯諾諾慣了,但在正旦,也不免受喜氣影響,靦腆抿唇笑,重重點頭,「多謝小娘子。」

元娘很快就看中了攤上的一件小小披風,應該是給特別小的童兒的,但瞧著給她家小花似乎剛好,想想胖乎乎的小花繫著紅披風,多威風吶!

她指著小披風同攤主人說要這個。

紅布料難染,要價貴些,得八十文,但若是關撲贏了的話,不需要錢,若是輸了,就得用一百二十文買走。

這實在是昂貴,但是沒人能禁住關撲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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