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想想自己攢的錢,一咬牙應了。
攤主人給了她三枚銅錢,若是都能字面向上,便算她贏。
徐承兒和萬貫都湊到她左右,緊張盯著,看看開年頭一把關撲是不是能有個好彩頭。
元娘自己也緊張,這要是輸了,可得倒賠四十文,夠她吃四碗瓠羹了!
她眼睛一閉,雙手合十捧住,開始搖晃。
「叮~」
三枚銅錢落地,各自滾動。
第一枚直接是字面朝上,第二枚稍作翻轉,亦是字面朝上,第三枚卻遠遠滾動起來。
就在元娘幾人實現追隨的時候,不期然卻被一隻白底黑面似有蓮花紋浮動的絲帛鞋給踩下。可把元娘她們的心給吊起來了,緊張不已,又有些喪氣,怎麼就被人給踩中了!
元娘趕忙去問攤主人,該如何算。
攤主人還算通情達理,只道是依然看哪面朝上,作為憑證。
元娘懸著的心算是半落下,她怕一會兒人撿起來了,便辨不出那一面了。她趕忙上前幾步,走到州西瓦子門前,把對方攔住,「你、你先別動!」
第38章
對方的步子一頓,依言停下。
元娘滿心滿眼都是銅錢是否字面朝上,甚至顧不得抬頭看他一眼,只招呼攤主人過來,「你快來,咱們一起看,免得你沒親眼瞧見,正旦這樣的好日子,有了爭吵便不是好意頭了。」
攤主人嘴上道:「哪能呢,我瞧小娘子你也是個實誠人,怎麼會信不過。」
說歸說,他起身上前比誰都快。
直到跟前了,攤主人才道:「郎君,煩請抬抬貴腳。」
元娘則不落眼的盯著對方的鞋面,全神貫注的,隨口附和道:「多謝多謝。」
平白被攔下的那人,似乎一頓,他還是順從地抬腳了。
光線被對方高大的身軀遮擋,好在青天白日總能看清,元娘一凝神,細看去。
果然!
她歡呼一聲,喜上眉梢,「是字面朝上!」
攤主人雖然肉疼,但關撲就是這樣,總得有客人贏,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人越多他才越賺。因此,即便心都在滴血,攤主人還是強行扯起嘴角,違心恭維,「小娘子好運道,今年定是福星高照,這披風便歸小娘子你所有了。
「我這還有不少好物,小娘子不若多瞧瞧,趁著運道好,多贏一些。」
才不是!多玩才能多輸,他才能多掙銅錢。
嘿嘿,贏是輸之始,他才不會虧哩。
好在元娘是個極為看重錢財的小娘子,才不會因為攤主人的三言兩語和一點甜頭,就迷迷糊糊沉迷起來。
她只笑眯眯打哈哈道:「我再瞧瞧。」
說罷,就不理會攤主人,自顧自湊到姐妹身邊,看她們選的如何了。
連同先前那個被她笑語盈盈攔下的路人,也都沒再多瞧一眼。
攤主人卻不會放過送上門的生意,想招攬這位生得過分俊逸的路人,「郎君,您不若也來瞧瞧?平日官府可不許光明正大的玩關撲,一年就這麼幾日,何不放開手腳,儘儘興?」
路人似乎在看某個方向,稍過一息才回應攤主人,簡潔道:「多謝。」
他上前幾步,走到了攤子前,恰好在元娘身旁,但並非很近,約莫兩尺,中間還能站兩三個人。
若元娘抬起頭去細瞧,必定能看清他的樣子,而若是不理會,亦不會覺得逼仄冒犯。
奈何元娘並沒有空,她正幫萬貫做出選擇呢。
萬貫到底是在鄉下受苦,膽小謹慎慣了,便是讓她放開手腳玩關撲,也只敢把目光落在最便宜的物件上。明明攤上什麼都有,諸般雜物、吃食點心、抹額釵環……
可她提起的不是五文的一小塊飴糖,就是三文錢一個的油燈瓷盞。
這些便宜到都不必玩關撲了,元娘都能直接買下送給她。
元娘恨鐵不成鋼,滔滔不絕開始勸說萬貫,「與其選飴糖,不如選那邊那個蓮子糖,或者杏酥糖也好吃,一盒要四五十文,這樣一來關撲贏了才划算呢!」
萬貫光是聽見四五十文就心一顫,一斗米都只要四十文,粟就更便宜了,十幾文一斗,區區幾塊糖,要價如此之貴。在災荒之年,她們這些鄉下丫頭,一石米就能被領走。
她唯唯諾諾,低著頭使勁搖,「不、不成吧,太貴了。」
王婆婆雖然是買斷了萬貫十年,但每個月還是有給她百來文,畢竟年歲還小,又在汴京,有什麼喜歡的,想買什麼甜嘴,手裡也能有點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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