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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

但這時,元娘只能狀若聽得一怔一怔,小心詢問,「我該怎麼摹?」

魏觀早有主意,見她不排斥,便直抒道:「我家中尚有幼時練字的帖子,留著也是無用,不如轉贈陳小娘子,若能見世上多一位如衛夫人一般的書法大家,便是魏某大幸。」

元娘展顏,喜意盈盈,望著魏觀,滿眼是他,由衷夸道:「魏郎君,你人真好,是難得的善心人。」

少女不掩分毫的直視過於熱烈,望得人心頭髮燙,縱是鐵石心腸,也會為之觸動。

魏觀卻始終笑望著她,眼裡儘是愛護關懷,「於你有助益,我便欣喜。」

正說著呢,邊上新入座的客人,正看著鋪里人當面表演茶百戲,行雲流水,不管做什麼都能有一套說辭。元娘不自覺被吸引去了目光,奈何有屏風擋著,視線受阻,只能瞧到不斷晃動的影子,壓根看不清動作。

元娘一手托腮,頗為遺憾,「可惜我來得遲,未曾看到他們是如何點茶的。聽聞這家鋪的主人,一手茶百戲在行當里是出了名的。我就不會點茶,阿奶總說要教我,卻一直不得閒。」

魏觀不動聲色,語氣平靜,微微笑道:「我擅點茶。」

第70章

窗外,懸掛的檐鈴被風震動,發出清脆的「叮」聲,闖進人耳中,心間,腦海里迴蕩著這悅耳的輕靈聲。

元娘聽著魏觀的回答,亦是一怔,有片刻疑惑,她並不知道魏觀擅長點茶。方才的話,她是隨意感嘆的,可他的意思似乎是可以教自己嗎?

未叫元娘失望,魏觀下一刻給出了回應,「若蒙不棄,我願教陳小娘子如何點茶。其實不難,只要熟知步驟,多練習幾遍即可。」

元娘對此話表示懷疑,像他們這樣天生聰慧的人,不管什麼都說不難、簡單,真信了恐怕得懷疑自己,進而崩潰。就像犀郎背書一樣,問就是尚可、還成,然而元娘背的時候卻得讀好幾遍,還未必背得下來,以至於元娘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大聰明。

直到其他人出現在視野,元娘才知道讀書也是分天資的,她也聰明,只是並非極為驚才絕艷的那一類人。

但現下可不是比較這個的時候,他要教自是再好不過。

正合她意!

元娘做出欣喜驚訝的表情,接著猶豫問道:「會否太麻煩你了?省試將近,你不是更該好生溫習嗎,科舉要緊,還是莫為這些小事煩擾,向你文字叨擾,我已十分過意不去了。」

「不會。」魏觀神閒氣定,笑容平靜,「今年只怕沒有省試。」

嗯?沒有嗎?元娘不是很清楚,她沒聽說今年會取消省試,但也保不準是自己不關心,若是解試取消,元娘一定是會知道的,因為犀郎秋日要下場考舉人。

禁不住好奇,元娘主動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取消了,你們苦讀許久,緊要關頭取消,豈非叫一年辛苦白費,最要緊的是那口心氣,說不準就被拖散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不拘是對誰,一拖再拖都不是好事。

但元娘其實更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往昔也不是沒有科舉推遲或取消的先例,無非是皇帝或皇帝的親人死了,譬如太后、太子。

再不然,就是……

「戰事已起,今年恐怕與往年的試探不同,遼人來勢洶洶。」魏觀忽而開口,他執起茶碗的手穩如泰山,神情亦如是,只是說出的話卻叫人心神俱震,「若是家中尚有餘錢,不妨買些米糧在家中,之後,只怕糧價攀升得厲害。」

「可如今……已經很高了!」元娘乍然聽聞這個消息,驚詫之下,未免高聲,接著她便意識到附近有人,忙壓低聲音,湊近了些,小聲道。

魏觀抿唇,緘默不語,未再往這上頭說。

但其實也很簡單,接下來勢必要擴大規模,這仗打得厲害,朝廷勢必要征糧,民間商賈趁勢哄抬糧價,已是慣例,所以糧價必漲,而且各地船只有不少會被徵辟,水路運不了糧,陸路要貴上許多,也是無奈之事。

這些都不好在外細說,淺言一句提點,已是不易。

元娘聰明,哪有不能意會的,見此重重嘆息。

她有王婆婆寬慰,早沒先前那麼懼怕打仗了,橫豎日子也是照過的。官家要打仗,哪有轉圜的餘地,好在她們家沒有可以征走的男丁,犀郎還小,不在其列。犀郎要是能考上舉人,徵兵也不會輪上他。

甚至,阿奶也早早和另外兩家一塊囤了許多糧,不必在這時買價那麼高的糧囤著。

除非汴京亂了,否則元娘家都是不必怕的。

但元娘也免不得惆悵,再怎麼不言,面上也會帶出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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