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察覺出徐承兒的不同,他無意招惹,只是故作不知,若能早些分開實是再好不過,他抬手作揖告別。之後,文修便準備拉著魏觀一道走,哪知魏觀看著他微微笑,「你去吧,我不宜湊這趟熱鬧。」
雖然是親戚,可兩邊身份不大同,文修不曾刻意討好魏觀,但相處間也不會太過放肆。
他只好什麼話都硬是咽下,含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走了。明明說好的一塊來瞧,遇見其他人,便把他丟下。
文修搖頭,走動時下裳擺動得很大,可見走得又急又促,十分憤慨。
元娘自然也只能帶著魏觀一塊去腳店歇腳,點了些簡單的點心,扭過頭,身體也總是左右晃動調整,盯著寧苑前的熱鬧瞧。
等明年春日就省試了,這裡頭的士子看著有不少神采出眾的,不知道會占了幾個進士。
元娘想到了什麼,轉回頭,抓住徐承兒的手腕,開始刻意細評。
「你看那個,對,穿襴衫圓臉的,他握筆很穩,字應寫的不錯!」
「還有那個……」
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覺元娘說的全是年輕俊秀的學子,而且或多或少,和文修還有點像。
承兒當前,元娘是顧不得魏觀了,她是問心無愧的,可徐承兒還在為文修傷神,何必為了一個人耿耿於懷,趁著年輕郎君多,又多佼佼者,讓徐承兒看個究竟,世上有的是大好男兒呢!
徐承兒跟隨元娘的話挨個看過去,認真看了,隨口附和誇獎。
元娘聽了,高興地咧嘴笑,心覺有成效,握住徐承兒的手,側身看她,卻見她的目光不知何時飄向一個地方,定定失神。
陳元娘心裡湧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順著瞧去,分辨了好一會兒,發現竟是文修。
瞧瞧,上心了就是不同,即便烏泱泱一大群俊彥郎君呢,還是能一眼在人海裡頭瞧見對方。
元娘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撅起小嘴,神情頹然,很是失落的模樣。
陳元娘垮著肩,垂下頭,算是暫時放棄了,徐承兒嘴上沒一直說,實則對文修的執念比她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正不高興的時候,眼前忽而多了個胎薄體輕的白瓷杯,杯邊環著贏白如玉的修長手指,僅僅是那隻手,便透出悠然閒雅的氣度。
元娘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魏觀俊美的面容,他淺笑著,眉目如畫,似最淡的山水,若隱若現間,盡顯磅礴大方。他仍年輕,卻已有這樣的壯闊胸懷。
不可否認,即便方才趁著點評握筆運筆,看了許多年輕郎君,但乍然望魏觀,還是會不由怔愣。
論俊美,是他,論氣勢,仍是他,論才華,汴京解試頭名,外頭那些,應該也沒幾人能及得上他。
魏觀將元娘的反應悉數收入眼底,他表情不變,整個人透著寬厚沉穩,微微敲動的指節才能看出些許輕鬆心情,他是有些吃味,但只是一瞬。
因著,他清楚外面那些男子遠不及他。
他是性情溫厚重諾,受先師薰陶,以君子品德自我約束,但不意味著他完全是個聖人,高門郎君,才華橫溢,天資出眾,便是行為再怎麼謙和,骨子裡也是驕傲清高的。
興許他們很好,但他更好。
如此而已。
魏觀笑容微微,他儀態極好,始終端坐,閒雅自在。
他輕聲道:「喝些渴水,沿途走來,應是疲累了。」
元娘怔了怔,聽他這般說,似乎真的有些渴,舉起杯子嘗了一口。
甜的。
是摻了玫瑰花露的香飲。
因為與徐承兒交好,常常去徐家醫館,元娘知道點淺顯的藥材,玫瑰花便是其中一種,它的功效很多,最常用於疏肝解郁。
他看出來了?
元娘欲言又止,但看看他洞察一切的目光,又覺得應是不必提。魏觀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更不會嚼舌根,何況事關女子清譽,想來是不會和文修多說。
她乾脆瞥了瞥外頭,直接向魏觀挑眉示意。
魏觀瞭然,輕輕頷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便好。
眉眼官司間,外頭突然嘈雜,多了許多人,還有車駕,竟是岳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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