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陪著她漫無目的的瞎走,再時不時看她一眼,生怕走散了。
因著記掛徐承兒,元娘也沒怎麼注意往哪走了,直到看見此刻斷然不願見到的面容,才驚覺她們似乎走到了魏相公府邸附近,那一片都是朝中高官們的居所。府門口有家僕守門,威嚴的石獅子像站立兩側,幾乎不會有百姓在門前擺攤,一則不會有生意,二則容易被驅趕。
但可以挑著擔子從各家各府的小門經過,府里的婢女常常會叫住他們,買些新鮮花頭。
元娘沒傻到晃悠去人家府門口才醒神,而是在隔了一個巷子外,見到文修的臉才反應過來。說來也是稀奇,外頭行人摩肩擦踵,裡頭沉穆安靜,相差竟會如此之大。
她瞥見文修的時候,下意識想回身擋住,不叫徐承兒瞧見。
本來人家就定了親事,已經是無望了,還見了作甚?更加痛苦揪心,難以自拔嗎?
然而,來不及了,徐承兒也已經望見文修,她呆站在原地,表情木然,不語。
元娘抓住徐承兒的手腕,語氣急切,「要不,我們回去吧?這秋老虎也太厲害了些,熱得人直出汗,一會兒中暑就不好了。」
哪成想,還沒等徐承兒有回應,那廂文修也瞥見了她們,欣喜地回頭沖某個人招手,接著便大步流星趕來。
他到兩人跟前站定,先看的是元娘,接著客氣的同徐承兒一頷首,然後繼續面向元娘開口,「這不是正好麼,我和魏清見方一離府,就與你們打了照面。
「這兒離你家食肆應該很遠才是,你們莫不是也聽聞寧苑的熱鬧,來瞧個真切的?」
她哪是來瞧熱鬧的,她怕自己被當熱鬧瞧了。
偏一時半刻想不出其他由頭,元娘只好順著他的話轉走注意,」寧苑?是原先那位同平章事的府邸改成的酒樓嗎?今日是有什麼熱鬧?」
「以文會友,過往文人皆可入內比試,若得頭名,墨寶留下,予金十兩。」文修也不賣關子,簡單解釋了。
正說話呢,魏觀也上前來,他走上前來,停留在文修左側,與元娘正好面對面。
他抬手一拱,目光片刻不離元娘,唇邊噙著笑意,「陳小娘子,徐小娘子。」
元娘從看見魏觀開始,就不自覺彎了眼睛,目光交匯間,難掩少年男女情誼漸深的曖昧歡喜。她發自內心歡喜時,渾身便似散發光芒,如同明珠,表面蒙上一層柔和光華,內斂卻難以忽視。
「魏郎君。」她亦是看著他,眸光始終不離,一字字說道,字字皆是婉轉柔腸。
一對有情人在,氣氛似乎好了一些。
但在下一刻消失殆盡。
徐承兒面無表情,死盯著文修,狀似不在意般,可語氣里的執拗難以忽視,「文郎君婚期將近,還有閒心出門玩樂。」
她說話實在不算友善,可元娘知道徐承兒才被逼婚,心緒不佳也是尋常,就是連累旁人不好。
元娘是講義氣的小娘子,急忙打圓場,尷尬的哈哈笑著,「是啊,文郎君竟是要與范家三娘結親,先前見面還不曾看出端倪呢。」
與預想中的羞澀或是欣喜截然不同,文修眼神迷茫,蹙著眉「啊」了一聲,疑惑道:「我未曾定親啊!」
「那……」徐承兒那一瞬宛如活過來般,板著的臉終於有了憎恨、冷漠以外的表情,她急切問道:「范家不是去尋你了嗎?」
事關其他女子的名節,臉上總是掛著笑,看著脾氣就很好的文修破天荒板了臉,義正言辭道:「我一心科考,尚不考慮婚事,耽溺於男女之情。涉及她人清譽,請徐小娘子慎言。」
他說的嚴厲,徐承兒卻未生氣,反倒是欠身一福,主動認錯道:「是我失言。」
文修為人寬厚好說話,見誤會解了,也不會揪著不放,略一頷首,便不再說了。
氣氛一時微妙,好在有元娘,她主動提道:「不是說寧苑有熱鬧可看嗎?何故耽擱在此處,不如先去看看。」
元娘跟在王婆婆身邊,人情世故還是學得幾分了,眾人果然動起來。
魏觀和文修在前,文修時不時回頭說上幾句,講講坊間趣事,魏觀倒是不曾回頭,卻刻意擋住人流,叫元娘不用顧忌左右,可以走得輕鬆一些。
走了有一會兒,徐承兒故意走得慢了點,落後幾步,接著揪住元娘的衣袖,小聲道:「我和文修怕是無望了,但知道他不是舍我就範三娘,這口氣也算能平下去。倒是你,怎麼也該盯住魏觀,若是喜歡,莫叫旁人搶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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