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岳王,想不到他竟騙過了所有人。」
王婆婆眯著眼睛,呵笑一聲道。
人人都以為他愛女色,府中姬妾無數,荒淫不已,還貪圖享樂,愛奢靡,甚至到了侵占民田,收受賄賂來維持奢靡生活的地步。
正是因此,沒有人會猜忌他。
一個縱情聲色犬馬的王爺,官家只會放縱。但他無論如何也是先皇的庶長子,同樣流著天家血脈。
只怕,早在多年前,岳王就在謀劃著名今日了。
但他實在糊塗,大敵當前,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篡權奪位,焉知官家御駕親征就一定會輸呢?倘若官家凱旋,身後有大軍,各地又有心腹與忠君的軍隊,岳王豈非蜉蝣,享片刻尊位罷了。
一個能隱忍這麼多年的人,不該如此心急才是。
除非……
他篤定官家不會勝。
那麼,這回北邊的胡人能如此之快攻克數城,就顯得有跡可循了。
王婆婆的目光逐漸深邃,琢磨出味來了。
往年北邊的胡人雖然也常常在秋冬滋擾邊境,但也不過是邊境而已,縱然今年幸運些,也沒道理直到接近汴京的時候,消息才傳來,除了他們攻克得太快,便是有人刻意助他們瞞住了消息。
好個岳王!
王婆婆咬牙,她眼神惡狠狠,豎子爾敢!
但她沒有說出來。
只是默默將推測埋在心裡,暗自生怒。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這件事。
眼看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而且昨夜險象環生,每個人都是一夜未睡,受了不少驚嚇,還是先回屋休息要緊。
但在此之前,還是要打聽清楚外頭發生的事,總不好兩眼一抹黑,稀里糊塗的混過去。
王婆婆喊其他人先去歇一歇,又叫萬貫去熱些簡單的吃食。
她是預備出門的,卻不是現在,才剛剛安定下來,若是此時出去撞見殘兵餘勇,或是遭了誤會,終歸是不好。得等一會兒各家各戶的人都冒頭了,她才好出去,也不顯眼。
幾人要麼想回屋子裡躺一躺,要麼就準備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回一回魂。
元娘也想回自己的屋子裡換身衣裳,她這一夜又是藏在木柴後面,又是收拾了許久的狼藉,衣裳早就皺巴巴的了,下裙還全是灰土以及一點血跡。
穿著實在是不舒服。
但王婆婆忽然喊住了她,讓她跟在自己身後。
王婆婆回了屋,兩人身上的衣衫都髒得很,故而沒有坐在床榻上,王婆婆坐在紅漆木凳上,元娘也搬了一張,在王婆婆的示意下,面對面坐下。
元娘是真的不知道阿奶要和自己說什麼,還得單獨相處,而且看阿奶的表情似乎是一件要慎重的事?
也許是昨夜的事情太過嚇人,元娘是半點也想不起有什麼其他的事,值得阿奶如此對待。
元娘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王婆婆幽幽嘆了口氣。
她從腰上掏出了一塊令牌,金黃色的令牌,有些像金子造的,但不知是真是假,興許是鎏金的呢,元娘想到。
在元娘猜測的時候,王婆婆鬆弛的眼皮掀起,注視著她。
「這是昨夜救了我們全家人性命的廂軍都虞候給我的。」
原來如此!
元娘不明所以,只點了點頭。
王婆婆見元娘的神情看不出什麼,頓了頓,繼續道:「他說,他夙夜前來,是友人託付。」
「不是犀郎尋來的人嗎?」元娘問道。
王婆婆搖頭,目光還是一瞬不離的盯著元娘,銳利的目光似乎想從元娘臉上看出什麼,「犀郎去尋的軍巡鋪的人之後才到,那位都虞候率人先至,這令牌亦是他給我的,說是受人之託送來的。
「甚至,他還帶話,對方說近來莫要出門,城中情形雖亂,但爭鬥不會殃及百姓。軍巡鋪的人來了以後,他交代了對我們家多加看顧。而我手中的令牌,在危急時刻,是能連夜出城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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