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吳老闆也愣了愣,感情卓雲流跑去山上住是為了不交房租。
「……好?」
公司休息間倒也不是不能住人,當免費招保安了。
「不行。」
一直安安靜靜的許師憲冷不丁地出聲道:「不行。」
「不行,什麼不行?」吳橋轉過頭疑惑。
還真是稀奇,單核處理器居然會主動加載了?但這加載的什麼玩意兒,沒頭沒尾的。
卓雲流有點怵他不敢說話,師父說這鬼道是許天師,他信不了半分。
祖師爺在上!許天師自家人來的嘛,保佑道觀徒子徒孫隱世修行百餘年,就算詐屍復活也不至於見面就揍自己人啊!
許師憲冷著臉說,「吳橋,不能讓他,住你家。」
怎麼又變成連詞成句了?吳橋笑了下突然也有點埋怨卓雲流。
他好不容易調教得有點人樣的鬼工智能,這下又變成智障了!
「誰說要讓他住家裡的?」
吳橋邊往山下走邊說,「發神經了,那麼大點的一居室要住兩人。再說了,那也不算是我家,我家總共賣了780萬,成交的價格還不到四萬塊一平米,真當是划算到肉痛啊。」
「賣房?」卓雲流嘴欠,「眼下這個世道能把房賣出去也挺厲害的,吳先生要改行不如改行做房產經紀人算咯,一定賺到盆滿缽滿。」
吳橋白他一眼,「你想給我尋事兒是不是?」
「沒、沒,」卓雲流打了個哈哈不敢造次,「那我住哪兒啊先生?」
「公司休息間,行不行?不行自己租房,報銷最多兩千,不包水電。」
「可以啊,有獨立衛浴就行,」卓雲流倒是知足常樂,「先生,咱現在去吃點什麼,樓外樓啊?」
吳橋氣得笑了一下,這飯誰包得起?
他現在真是兩袖清風窮到褲穿隆,哪裡來的錢跑去點198一隻的叫花童雞和108一條的西湖醋魚。
簡直有病!
但畢竟是請人家出山一起掙錢,又不好真的駁了卓道長的面子,於是吳老闆眼珠子一轉問:「樓什麼樓?帶你去吃杭城酒家行不行啊?」
某某酒家,一聽也是上檔次有門面,沒什麼見識的卓雲流聽得口舌生津連忙點頭。
許師憲見吳橋沒有再撿流浪狗回家的意思也偃旗息鼓,繼續恢復待機狀態。
於是兩人一鬼就這麼沿著山路返回湖邊,路過湖濱公園順著步行街一直走到了延安路口,在一家西洋式外觀的獨棟建築面前站定,上掛杭城酒家牌匾,眼下四五點,正是排長隊的時候。
挑這間吳老闆當然有心思啦,同樣是臨近西湖的酒樓飯店,價格上卻比樓外樓便宜一半不止!
眼見著隊還長,吳橋把卓雲流扔在飯店門口占位,自己又神神秘秘地溜了出去。
他記得,不遠處就有家天天排長隊的包子鋪,人氣不輸吳山烤禽又便宜得要命,巨大一個,油包肉包都是兩塊五,童叟無欺一吃就飽。
但是六塊的豆漿太貴,還是礦泉水比較有性價比。
吳老闆這會兒也忘了自己本來是要去買奶茶喝的,趕在收攤前買走了最後兩個油包。
也真是怪了,以往都是油包好賣過肉包的。
吳橋向來不愛吃油包,豆沙就豆沙,加什麼橘皮乾果的,像五仁月餅,結果今天難得來排隊居然只剩下甜口。
算了,將就吃吧,兩塊五還要廢什麼話。
「給,趁熱啊。」
吳橋回到杭城酒家店門外,把手上的包子扔了一個給卓雲流,自己也咬了一口說:「趕快,冷了膩得慌。」
卓雲流也不挑,給啥吃啥。
吳橋見他根本嘗不出好壞,心想自己也是答應得快了,早知道帶他去吃麥當勞開心樂園套餐,還能把限定玩具掛網上賣了回點本。
不過本著來都來了的精神,兩人還是排著隊等叫號進了飯店。
兩個人自然沒必要開包廂,吳老闆挑了張二樓面湖靠窗的位置坐下,順手還拉開了身邊的椅子。
「坐吧,」吳橋說。
卓雲流愣了愣,抬頭看眼吳老闆,眨眨眼睛。
他在這兒發愣,許師憲倒是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
這合理嗎?拉個空椅子給鬼坐?
卓雲流趕忙轉頭左右看了看,還好周圍幾桌都熱熱鬧鬧的也沒人注意這兒,嗖地就溜去了吳橋的另一邊拉開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