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邇道:「幫我把愈愈『騙』出來。」
利奧想了想,然後擺了個「OK」的手勢。
過了一會兒,桑愈的房門被敲響了。
利奧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姐姐,我買了棉花糖,要不要出來吃呀?」
桑愈最喜歡的甜食就是棉花糖,她抵擋不住誘惑,打開門探出了小腦袋。
可是,等在外面的不是利奧,而是桑邇。
她一手拿著一根巨大的棉花糖,笑嘻嘻地望著她:「愈愈,不生氣了好不好?邇邇請你吃棉花糖。有草莓的,香草的,你想吃什麼吃什麼~」
桑愈還是嘟著嘴,轉身就要關門。
桑邇卻一把握住了門板,可憐兮兮道:「愈愈,我可想你了。」
這麼一來,桑愈也軟了下來。
桑邇知道這招奏效了。
畢竟桑愈從小
就看不得她難過的樣子。
於是,姐妹倆一人拿著一根棉花糖,在床邊坐了下來。
桑邇抻著下巴,看著桑愈,喃喃道:「愈愈,你知道嗎?明天我就要結婚啦。」
桑愈一口一口地抿著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桑邇舉起兩隻手,伸出大拇指,慢慢靠近彼此,最後糾纏在了一塊。
「就像這樣,」她解釋道,「邇邇要和別人貼貼了。」
桑愈好像懂了,她眉頭一皺,握住了桑邇的一隻手,然後指了指自己。
桑邇給她逗樂了,問:「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和你貼貼嘛?」
桑愈點了點頭。
桑邇安慰道:「是呀,我只會和愈愈真的貼貼。」
「和他……」她稍稍停頓,「只是捧場做戲而已。」
說著,她漸漸垂下了長睫。
「愈愈,我昏迷的時候夢到爸爸了。」
「我記得他告訴過我,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要放棄。」
「但是,」她聲音漸漸變小,「我現在好累啊。」
「活著真的好累。」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我其實討厭被罵、害怕疼痛,也畏懼親密的關係,但是我如果不這樣做,你就……」
到這裡,她便說不下去了。
桑愈對她來說,是不可推卸的責任,更是支撐她這麼多年的信念。
她吸了吸鼻子,將快要溢出的淚水咽了回去,而後慢慢抬起了頭。
「愈愈,答應我。」她緊緊地攥著桑愈的手,「你一定要好起來。」
「只要你是幸福的,我的人生便不是沒有意義。」
月涼如水,在地上鋪上一層白霜。
她跪坐在地上,像是畫中虔誠禱告的少女。
願上天這次能夠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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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桑邇起床後稍稍梳妝打扮了一番。
昨晚她特地在網上搜了一下領結婚證應該如何穿搭,然後採用了一套最高贊的搭配。
白色正領襯衫,卡其色半裙,長發挽起,低低地束在腦後,是中規中矩的模樣。
下樓的時候,周明禮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皮衣黑褲,耳朵上是黑曜石耳釘,看上去不像是要去領證,而是要去攝影棚拍潮流雜誌的模特。
桑邇不禁覺得自己精挑細選的裝束有點可笑。
也罷,他們不過是演一場戲,誰把誰當真呢?
她走過去,淺聲開口:「走吧。」
周明禮看了她一眼,問:「都準備好了?」
桑邇晃了下手中的戶口本:「按你說的,人和本子都在這兒了。」
周明禮睨著她,似在打量。
「還少了一樣。」他突然說。
桑邇不解:「什麼?」
周明禮朝她邁步,拉進了一些距離。
「這個。」
他垂眸,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盒子。
桑邇微微一愣,有些恍然。
「這是……」
周明禮沒有接話,只是將其打開,兩枚銀色的素戒在陽光下閃耀著絢麗的光彩。
他取出一隻較小的戒指,套在了桑邇左手的無名指上。
不大不小,剛剛好。
桑邇懵了。
她低頭看著那枚戒指,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就算是夢,也過於荒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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