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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敏鈺揉揉他頭髮,道:「是,沒有哭。」

怎麼會有眼淚都蓄滿了再把臉埋到毛絨小熊肚子裡,以為能瞞過別人,然後抬起臉說我沒有哭的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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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菱茴走後,按照她與丈夫祝雲德的共同意願,將兩人合葬在她長大的地方,吳州。

七月二十二日,梁嘯川不到五點便起了,送張竟遙到大門,萬叔會繼續跟著,送老僱主去城西墓園陪伴月菱茴。

回來後,梁嘯川便在月棲意房門口來回踱步。

踱了一圈險些撞到什麼,一掀眼帘發現是月聞江。

梁嘯川沒心情和他吵,月聞江也一樣,倆人沉默不語,各走各的路線,好似兩頭平行犁地的牛。

梁嘯川又繞到屋外,貼著菱花窗看。

然而房中拉著帘子,他只能幹著急。

屋內,月棲意趴在月敏鈺肩頭,而老人家手裡拿著兩毫米鉤針和毛線團,起手穿梭,緩緩道:「再給寶寶織個小小熊貓好不好?」

之所以是「小小熊貓」,是因為她剛剛織好一個「小大熊貓」,放進月棲意掌心。

月棲意請求道:「可是我想要一個小老虎。」

「可是已經織了小老虎啦。」月敏鈺戳戳他懷裡的一個。

月棲意默了默,老人家便道:「那這個是站著的小老虎,再給寶寶織個趴著的小老虎,好吧?」

月棲意點點頭,輕聲道:「謝謝外婆。」

月敏鈺的眼眶也是紅的。

月棲意失去了母親,她又何嘗不是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小孩。

可他們又不同。

彼時不過三歲的小孩子,承受能力如何與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相提並論。

何況山高路遠,她知曉噩耗再趕去時,見到的是女兒已經被拾掇得整齊乾淨只待下葬,而月棲意見到的……

月棲意抬起手,擦了擦外婆的眼角,柔聲說:「外婆是小孩子吧,怎麼哭了。」

「外婆才沒哭呢,」月敏鈺去抹他的臉,道,「寶寶才哭了。」

「外婆,」月棲意握著小老虎,道,「媽媽……在新家會過得很好吧?」

「會吧,」老人家生出斑點的手握住他的,緩緩道,「小茴啊,現在已經是個開開心心的漂亮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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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晚飯端進去再端出來,梁嘯川看了看變化,忍不住道:「就吃這幾口嗎?跟他說說是我做的,淨挑他愛吃的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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