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輕微聲響擦過耳際,隨著拂過的晚風迅速朝車後飛揚而去。
敬雲安嘴角滿意地勾了起來。
你和我,到底誰是道,誰是魔,不到最後,誰又能知道呢。
第23章 姘頭【增】
南門是K大整個校園的正門, 正門前的道路名為浩瀚路,浩瀚路兩旁的路燈比其他街道上的路燈燈光要暖一些,據說是取了「浩瀚學海無涯,前路光明, 我心煦煦」之寓意。
前路是否光明, 心中是否溫暖,閻弗生半點沒看出來, 倒是暖色的燈光將眼下兩邊的香樟樹映得挺美。
夜色漸深, 城市燈光將上空襯得混雜,這會兒正是學生們或在自修室熬鷹, 或躲在小樹林打啵,或攤在宿舍刷手機,反正就是不會睡覺的點兒。
許是正門距離小吃街有點遠, 鮮少有學生在附近轉悠,閻弗生將車靠邊停下,轉頭看向正對著副駕遮陽板鏡查探下唇豁口的人。
「真不需要我送您回去啊,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聽您這意思,後頭行程挺緊。」敬雲安用濕巾將暈出嘴角的血跡擦乾淨。
「怎麼會呢,和您在一塊還需要什麼其他安排, 我這滿心滿眼的可都是您呢。」
敬雲安冷笑一聲。
閻弗生望著他的嘴, 「擦多費勁,還沒情調, 要不要我幫你啊。」
眼看他又要往身邊湊, 敬雲安將鏡子扣上,「不勞您操心了。」
隨即伸手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關上車門後, 他轉頭看向車內的人,滿臉嫌棄地撇了下嘴,「吻技真爛。」
說完不待對方反應,轉身就朝校門內走。
「呵。」等閻弗生被氣笑時,他人已經走出好幾米遠了。
「您給人發揮空間了嗎?做學問的人難道不知道凡事不能以偏概全嗎。」
然而已經走進校門內的人,只頭也不回地揮了下手,都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望著那敷衍的背影,閻弗生感到一陣窩火。
這人進去就不可能再從南門出來,且看他那架勢,還不一定幾點出來,等是沒用的。
閻弗生忍不住咂舌,隨而突然想到先前加得群,立時從懷裡掏出了手機。
臨時建起來的群聊,連群名都沒有,且大約是在棋牌室不務正業大半晌後,都忙著趕工作進度抑或應酬,群里到現在也沒人說話。
閻弗生點開成員列表,挨個查看,沒有一個人用姓名當暱稱就算了,竟然也沒人主動改備註。
雖然人數只不到十個人,但要想一下從裡面判斷出哪個是敬雲安,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無奈之下,閻弗生只得擰著眉頭一個個去辨別。
也不知道是他的氣質太過優越,磁場太強大,導致臨時集結的牌搭子都是一群「時尚人士」還是怎的,排除自己後,那些個瞧著平均年齡不會低於三十三歲的熟男們,竟沒有一個用自己照片當頭像的,簡直讓閻弗生感到無語。
本來辨別目標就難,這下更是毫無頭緒。
若是平常,閻弗生絕對打死不會幹這種看人頭像抓魚的蠢事,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的那個好勝心突然就燃了起來,望著那些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頭像,硬是生起了一股不找出敬雲安不罷休的犟勁兒。
在接連看過三個構圖差不多的風景照,和三個構圖不同卻明顯可以歸屬到運動類的頭像後,閻弗生果斷地將他們剔除了「敬雲安待選」行列。
原因無他,直覺。
剩下的除了自己外,就還剩兩個人。
一個頭像是幅頗有些抽象的油畫,另一個頭像是片空白。
閻弗生方才有些舒緩的眉頭又擰了起來,來回打量著兩個完全不同風格的頭像,陷入了糾結。
想瞅瞅他們的暱稱,從中找點線索,但可氣的是兩人的暱稱都是英文,還都不明所以。
油畫頭像複雜些,是個他在國外生活過多年都看不懂的詞「Wuosy」,另一個空白頭像倒是簡單點,只有一個字母「Y」。
閻弗生捏了捏下巴,望著那個字母「Y」,莫名瞧出了一絲親切。
但為防自己遐想太過,他將先入為主甩到腦後,將兩個人的頭像與暱稱相結合後再重新進行考量。
油畫頭像雖然抽象,但瞧著像是幅完整作品,那人該是很喜歡,然後從展覽抑或圖冊上拍下來做了頭像。
如果這樣猜測沒錯的話,考慮到年齡,這人要麼是從事的行業與此相關,要麼內里是個十分文藝有情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