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覬覦著這塊千年玄鐵,更甚之,有人傳言,齊國曾用十座城池換取這塊玄鐵,卻被大涼王君拒絕了。
而這塊千年玄鐵卻在嘉陽長公主十歲那年,被大涼王室打造成一把佩劍,當做生辰禮送給了嘉陽長公主。也是這件事後,世人皆知嘉陽長公主在大涼有著怎樣的舉足輕重的地位。
聽說當時大涼王君曾語:玄鐵固然是千年難得的寶物,但嘉陽才是大涼唯一的珍寶。
霍離:「大涼王室竟如此暴遣天物,將這塊千年玄鐵打造成了一把佩劍,僅僅只是為討一位公主歡心。本殿早就心有不屑,這樣的王國,遲早也要消亡。果不其然,三年前,本殿親自從嘉陽長公主的寢宮將這把佩劍帶了出來,才免得寶劍沉寂。」
霍離眉目中儘是傲然,「俗話說寶劍配英雄,這是本殿的戰利品,代表的是本殿戰無不勝的過往,今日贈與陛下,願陛下往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慶再無外敵敢侵!」
殿內安靜的似乎連掉落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大涼,若是從前,齊國自然不敢再大慶的地盤上羞辱大涼,畢竟從前大涼與大慶密不可分,可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兩國早已不復如初了。
今日大涼更是沒有派使臣前來,有誰又願意去觸如今蒸蒸日上齊國太子的霉頭呢?
賀裕庭拳頭緊握,因著太過用力,指間因缺血竟泛起陣陣蒼白。
祁旻倏地起身:「霍離太子!」
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唱禮聲。
「大涼使臣覲見!」
殿中的人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大涼?大涼不是早就斷了與大慶的邦交嗎?為何會突然派了使臣前來,更重要的是,他們竟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大涼這幾年都不與大慶往來,如今時過境遷,眾人也不敢揣測陛下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更何況,這霍離太子剛剛還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殿中炫耀他的戰利品,現下……真是剪不清理還亂!
眾人都看向高座上的帝王,不知道帝王會如何決策。
冕冠遮擋住了帝王的面龐,祁淮眼神幽冷,半晌,淡淡啟唇。
「宣。」
第40章 聞韶「孤皇姐的劍,你也配碰?」……
第四十章
城西,一間不起眼的院子。
長寧已經很久沒到這兒來了,山泉引著長寧進去,帶到一間偏房裡:「主子,屬下將人關在這兒了。」
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山泉示意人去打一桶涼水將人潑醒。
山泉道:「屬下是在齊國太子霍離身邊看見他的。」
長寧猛地回頭:「齊國?」
山泉點頭。
「怎麼會是齊國?我記得他,當初是他跟在祁旻身後,我親眼看見他用劍刺向父王——他不是祁旻的人嗎?」
長寧永遠忘不了當初那一幕。
那時,明明她早已替柳知意制好了藥,但不知是哪裡出了意外,柳知意吃了藥半點沒見好不說,病情反而更嚴重了。
祁旻不信她,以為她是故意的。
祁旻:「你不是不是壓根就沒想治好她?」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那為什麼她的病沒有半點起色??」
「你應該去問你那好妹妹!」
不論她怎麼解釋祁旻都不肯聽,柳知意病情每況愈下,祁旻每天都來逼她製藥,她太累了,不願再見他。
後來母后不知從何處聽說她私自製作凝華,竟親自來了大慶。
母后向來疼愛她,那是第一次,母后對她動了手。
她到如今還記得母后那個受
傷的眼神。
她說:「嘉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做這件事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想起過我和你父王?」
可是下一刻,母后又抱住了她。
她說:「珂珂,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母后眼眶泛紅,一滴淚水砸在她臉頰上,也砸醒了她。
這一年,她都在做些什麼啊?嘉陽忽然很茫然,她從未感覺自己如此陌生過。
母后已然不再年輕,單薄的身子跨越千里,來到他國,就為了她,就為了她——如果路途上出了任何意外,嘉陽甚至想都不敢想。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母后。」她記得她哭得泣不成聲,像是倦鳥歸巢。
母后更是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抱進懷來,「是母后不好,不該打你,疼不疼啊,珂珂?」
嘉陽只是使勁搖頭。
她從來沒有聽過母后用這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和她說話,她這時才意識到,這場無疾而終的愛戀,她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身體,更是在傷害所有愛她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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