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一向珍贵,亲过了商奚罗的手,才会挂卖,若不是商奚罗做手脚,就是画舫挂她画的小二有很大的问题。
央玉兰摇头否认,“没有,甚至有闲客说是去过瑞亲王府,这就是真迹,特意赶来临摹一幅挂在家中。”
趁着央玉兰卷画空隙,檀允珩转了话锋,“我见苏庭家中有幅未作完的画作,你前去拜苏庭,可否有听其说说那画上准备画何物。”她不确定字迹出自谁手,话里透着对苏庭那幅未曾作完画作的惋惜。
央玉兰十日前去的苏家,她印象深刻,苏庭姐姐是个顶好的人儿,她一说就应下了,除了几日前在画舫挂卖那幅,没再听说什么画,“民女去过苏庭姐姐闺中,只看到那幅几日前被买走的画,没听有旁的——”她停顿了下,忽而反应过来,看着郡主。
央玉兰记得苏庭姐姐是弱心症身逝,那告示上贴的明明白白,早年她随父母走南闯北,听过不下数中医治不好的病症,只能依药物得控,药停身死。她半路出家的一个画师,作画完,试图走捷径,直接拜了苏庭为姐姐,化了自己名字,只为能在游船画舫挂卖,让众人见得她的画作。
作画都集中精力的,常常误了饭点。
苏庭姐姐画卖的价钱昂贵,绝非买不起汤药,哪怕私自停药,也一定会将画作完整。
半幅画作要么是苏庭姐姐刻意为之,要么药停是被逼迫的,唯不会是苏庭姐姐自己偏那日不想活了。
央玉兰脸色呆滞一瞬,出了一身冷汗,“郡主的意思,那画是苏庭姐姐刻意而为。”
这个反应很好,檀允珩排除了眼前女子的嫌疑,话可作伪,下意识反应骗不了人,“你去柳府前可有透露过会作画?”
央玉兰一口饮了茶水,压压惊,“没,从未透露。”
“柳府人清楚你会作画,那你清楚他们什么?”檀允珩给人提了个醒。
她随父母,性子坦荡,从不背后蛊人,周转各城多年,她学了不少为人技巧,去柳府,她没想过作画会是弱点,郡主的话点透了她,不要轻易曝露自己的心头好,她知道了,也确实不懂,有心问道:“民女不知作画为何会——”
“央府没落脚都城,柳府定然万般供着,央氏是个行走的商活,来日走货比旁人多了门道,两相齐好,岂非无缺。央府扎根,你猜城中商人会常去城东首富家中坐,还是来手中有着百城人脉的央府。”檀允珩的扇面戳了下央玉兰手心。
这点她想到了,还是理不顺其中绕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