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送靈的活兒便全都壓在了周馳野跟周子期的身上,活生生將這對叔侄熬瘦了一圈。
等忠義侯入了陵寢之後,忠義侯府的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禮部的人倒是上門來問過襲爵的事兒,被秦禪月擋回去了。
一般來說,侯爺死了,下面的人便該準備襲爵了,但是周淵渟做過那些事兒,還被人揪住了把柄,周淵渟前腳襲爵,後腳就得有人告到禮部去,他襲不了的。
秦禪月便叫禮部的人再等個一年,等孩子生下來了,若是男兒,再去襲爵。
禮部的人也沒見過這種傳法——雖說之前也傳過幾歲孩童,但那起碼也是個活生生的孩童,現在這個,還塞在世子夫人的肚子裡呢。
秦禪月聞言便道:「若是為難,便請鎮南王去向聖上求個恩典吧。」
聽了「鎮南王」的名頭,禮部這群人立馬低頭順了,忙聲說等著一年後再回來問。
周家那頭氣的嘔血,卻也無可奈何,據說顧夫人每天都要跪在佛前寫經,求柳煙黛肚子裡的是個女孩兒。
秦禪月這頭聽了,卻只是輕輕一笑。
放心吧,肯定男孩的,每年秦家軍撿到的孩子有數百人,挑出來一個男孩而已,是什麼大事兒嗎?
手無實權,只能真的靠肚子來生的夫人忐忑不已,手握實權,背後大靠的夫人想生十個都行。
到了她手裡的東西,誰都別想吐出來!
——
自打死了丈夫之後,秦禪月的好日子就來了。
府內飛檐上掛著的白燈籠才一摘下去,秦禪月當夜便叫了男寵來。
那一日,明月高懸,秦禪月的男寵行過靜悄悄的賞月園,撩開珠簾,正瞧見秦禪月在案邊飲酒。
她少見的開懷,一連飲了許多,瞧見男寵來了,也不說話,只撐著下頜,用一雙嫵媚的狐眼靜靜的瞧著他。
那雪白的珍珠履慢慢的分開,其間擠入了男人的膝蓋。
高大的男人跪在地上,面上的面具輕輕的晃,火光靜靜地燃著。
角落處的冰缸漸漸融化,嘖嘖水聲時不時響起,秦禪月昂起頭來,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髮鬢,帶著點嘶啞的語調緩緩響起:「去榻上。」
這一點餐前甜點她吃膩了,比起來這一些溫和的海風,她更喜歡馳奔的,瘋狂的,激烈的,讓她失去神志的東西。
——
這漫長的夜,才剛剛開始,她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秦禪月的日子從沒這麼痛快過。
這整個侯府都被她捏在手裡,礙眼的人都死了,沒人能來她面前蹦躂,她每日拉著柳煙黛出去聽戲看曲,嘗嘗,買下最時興的首飾與頭面出去做面子,一時之間,整個長安城裡都知道,侯夫人跟世子夫人日子美著呢。
尋常人家每日還得相夫教子伺候婆母呢,碰上點不順眼的妯娌添堵,都能氣上半天,若是夫君不爭氣,出去吃喝嫖賭,她們這些內宅女人還要受委屈,偏忠義侯府這兩個人什麼事兒都沒有,瞧著都讓人艷羨。
也有人要陰陽怪氣的說上一句,有爵位有什麼用?侯府死了一個周子恆之後,剩下倆少爺連官位都沒有,日後遲早要沒落的,可偏生,侯府那對婆媳根本不在乎。
她只享福便罷了,偏還要給人找麻煩。
前些日子,在她宴會上刺過她的萬夫人去與友人一起包戲班子看戲,被秦禪月花高價,從中截停,將這戲班子整個兒都給挖走,叫萬夫人硬是沒找到戲來看,氣的好幾日不出房門。
現在對於秦禪月來說,唯一的不爽就是她的養兄還沒有醒來,她甚至連見都見不到了。
秦禪月只能回到侯府之中,跪在佛塔內,希望她的養兄能安全醒來。
若是可以的話,她願意將她一半的壽命分給她的養兄。
因為禮佛,她便少出去招惹是非,長安一時還真有些安靜。
但也沒安靜多久,不過幾日之後,長安中便生出來一件大事。
長安中混進了南蠱的蠱師,做了一場大案!
南蠱人生來都會一點毒,他們生長在南疆二十四山里,從生下來就是與毒蟲為伴的,自然明白該如何用毒,而其中佼佼者,便能被稱為蠱師。
這些蠱師各個都是要人命的,他們隨手放出去一點毒,就能害死成百上千人!當初,洛陽城便是混進了這麼一位蠱師,才會滿城皆亡。
而最近,長安又來了一位蠱師。
這位蠱師混做成了大陳之人——大陳人與南蠱人其實十分相似,南蠱人並不像是崑崙奴一樣通體黝黑,也不像是西京人一樣有藍綠眼睛,他們幾乎與大陳人一模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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