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太輕,又似乎是因為這段時間伺候慣了,所以知曉了秦禪月的身子各處反應,他收拾好這一切後,秦禪月依舊無知無覺。
她在矮榻上昏昏沉沉的睡著,站在榻前的高大男人就靜靜的看著。
在楚珩眼裡,秦禪月什麼都很好。
和他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很好,拿紅綢捆著他很好,現在靜靜躺在這裡也很好,他一見了她,就覺得心底里的空洞被填滿了,他這一座死城也隨之活了過來,白日裡因為周海而升起來的那些怨妒,又在現在得以撫平。
只要,只要現在陪著她的是他就好。
那時月光盡落在她身上,楚珩看著她,如過去的每一晚一樣,緩慢地摘下面具,俯身到她面前後,輕輕吻烙她的眉心。
我的明月。
——
秦禪月對此一無所知。
她在思慮中睡去,對外界的所有都不知曉,再一睜開眼時,竟然已是天明時辰。
醒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抬手抻了抻骨頭,骨肉間帶來奇異的拉伸感,舒適極了。
晨曦的光從窗外穿透進來,鳥叫聲在樹葉間啾啾重疊,她茫然地躺在矮榻上,緩緩坐起來後,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昨日的事情。
她竟然躺在這矮榻上真的睡著了。
而再一瞧她被脫下來的鞋襪與朱釵,便能猜到,是昨日她那小男寵來伺候她了,大概是見她睡著了就沒吵醒她,而是自己離開了。
秦禪月想,這性子還真是乖,她應當再寵一寵他。
但她今日要去山中參圍獵宴,便罷了。
秦禪月雖然在侯府裡面不怎麼忌諱,但是卻萬萬不會將這人帶到山間去的,山間宴會上人多眼雜,若是被人瞧見了可不好。
只等她過幾日從山間回來,再新召他好了。
秦禪月便起身,叫人收拾東西,直接起身去姜夫人府上。
圍獵宴籌備起來並不難,一般的流程都是各家的夫人姑娘公子們在各家準備好各種馬車,小廝,搬運東西的箱子,然後驅車到辦宴的主人家去,組成一個馬車隊,到主人家去坐一會兒,吃兩杯茶,然後由主人家開道,一路趕到山中去。
這去山間的路就要一日或者兩日,然後在山間玩兒上四五日,再回頭回長安來。
山間可不像是坊間一樣處處都是石板路,那些山間很多坑窪不平的路,走起來頗為費力,光是聽起來,就知道是個漫長的宴會。
秦禪月起身後沒多久,柳煙黛就收拾好尋來了。
今兒說來也巧,婆媳倆都穿了一身漣漣的紅色,瞧著是如出一轍的明艷,正適合秋去圍獵。
府內其實還有不少事兒呢,一個二公子,一個白玉凝,還有一個悄無聲息的霞姨娘,這仨人,除了霞姨娘以外,另外兩個聽著就讓人覺得不放心,但是這對婆媳誰都沒管,直接將府里的旁的事都丟給了趙嬤嬤,一路去了姜夫人府上。
馬車碾在齊整的青石板上,一路到了姜夫人府上。
姜夫人嫁的這戶人家姓陳,她丈夫是緝蠱衛的指揮使,這段時間因為蠱蟲殺人的事情,正在京中忙的不可開交,姜夫人一整日也跟著唉聲嘆氣。
這夫君辦案不利,在皇上那頭抬不起頭來,日後可是要吃掛落的,她與她夫君感情甚好,也是實在沒有心思去辦宴。
但是奈何這宴會是早早就定下來的,沒有推遲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再將客人們都請來。
客人們從馬車上下來,在陳府內都簡單的吃了兩杯茶,互相認了認人,免得一會兒到了山間生疏。
在陳家的宴上,眾人分席而坐。
這席面也簡單,就是出嫁了的夫人們坐在一長條桌案後,未曾成婚的姑娘們坐一個案後,未成婚的公子們坐一個案後。
大部分的夫人們帶的都是自家適齡的姑娘公子,像是柳煙黛這樣成了婚還被帶出來的小輩兒卻是只有一個,秦禪月知道柳煙黛那性子跟一群夫人們說不到一塊兒去,就將人送到了未出嫁的那一桌上,叫她與年歲相仿的姑娘們說說話。
這席面上出身什麼官階的都有。
姜夫人嫁的那位陳大人出身高,是皇親國戚,只是後來家裡犯了錯,又被打下了寒門,後來是一步一步硬熬上的緝蠱衛指揮使,所以這些年來交下的朋友們也是什麼官階的都有,姜夫人作為陳大人的賢內助,每每做宴,也得把這群陳大人老兄弟的妻女們一起邀約過來,所以邀約的客人官階便顯得格外參差不齊。
其中身份最高的是秦禪月,往下則是三品四品五品,再低一點,還有六品官的女兒。
圍獵宴一向是人多熱鬧,所以姜夫人邀約了十來戶人家,一群人坐下來,都得先互通姓名,才能知道對方是誰,有時候還要拐彎抹角的盤一下彼此之間的親屬關係。
長安關係錯雜,一些大戶人家的庶女庶子都是互相娶、互相嫁的,有時候你的姨媽可能就是我的嫂嫂,盤來盤去,總有幾個認識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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