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好歹還能留下一條命去,省的如同他們那位好大哥一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死了,只剩下一個墳堆著。
寂靜的劍鳴院內,兩個命途多舛的年輕人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在太陽落山之前,最後望了一眼這奢華的侯府。
——
與此同時,賞月園內。
院中花草凋零,瞧著略有些稀疏憔悴,眾人剛剛回府,秦禪月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太子便提前告辭。
秦禪月一路親自送走。
太子走的時候也不老實,一步三回頭,目光一直在柳煙黛的身上刮,一個個眼神像是無聲地詢問。
[什麼時候過明路?]
[不是說想跟孤進宮嗎?]
[人都出來了得趕緊說啊!]
柳煙黛被他那眼神掃過一下又一下,腦袋越來越低,都不敢往起抬了。
秦禪月當時沉浸在「大難不死」「絕境逢生」「打了一場勝仗」的喜悅之中,都沒注意到這麼一點小小的異樣。
等太子走了,秦禪月就回了賞月園。
幾日不出來,賞月園裡的東西早都落了灰塵,婆子丫鬟們匆忙拾掇換新,地龍重新熱乎乎的燒起來,廂房內幹掉的花草匆忙換一換,秦禪月與柳煙黛回來之後,先好好吃了一頓東西。
這段時間,秦禪月被困在佛塔裡面,只能吃點冷食冷水,柳煙黛更是一直提心弔膽,都沒能安安生生的吃過一碗飯,眼下兩人湊到了一起,不僅吃了不少,秦禪月還飲了幾杯酒。
柳煙黛礙於身孕,沒能喝酒,但是一想到她這個身孕,她就覺得嗓子眼兒里一大堆的話想跟婆母說,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婆母,你猜猜我肚子裡懷了誰的孩子?]
[婆母,你說……就是太子要我二嫁給他但我不太想嫁可是我還答應了該怎麼辦呢?]
[婆母,你說我現在反悔太子會生氣嗎?]
嗯……柳煙黛抿了抿嘴,最終看婆母開開心心的喝酒的樣子還是沒太敢說。
先讓婆母高興兩天吧,過兩天再說——小慫包如此想著。
秦禪月根本不知道她的兒媳婦在盤算什麼,她用過膳食後,好好沐浴了一通,洗盡晦氣。
柳煙黛粘著她,她沐浴了也不肯走,而是抱著木水瓢,在一旁替秦禪月舀水。
她好久沒看到婆母了,肯定要一直跟婆母黏著才行。
深秋里冷寒的要命,人泡在熱水桶里,被凍僵的骨頭一點點暖起來,秦禪月一邊靠在桶里,一邊聽柳煙黛講最近發生的事。
柳煙黛知道的並不多,也就比尋常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稍微了解那麼一點點而已,朝堂上的事兒問她也是白問,給秦禪月舀水的時候,這傻姑娘不知道在想什麼,總是走神。
秦禪月一揮手,叫她回書海院裡待著去,然後又喚來了管家嬤嬤來問。
管家嬤嬤之前也進了牢獄,現在一出來就四處搜羅消息,搜羅的差不多了,正好進來跟秦禪月回話。
「啟稟夫人——鎮南王時下還不曾醒來,錢副將和之前涉案的官員倒是都放回去了,二皇子現在被禁足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二皇子黨被太子洗洗涮涮,殺了不少。」
「鴻臚寺的少卿,戶部的侍郎,還有錦衣衛的指揮使——」
提到錦衣衛的指揮使,管家嬤嬤的語調都輕了一些,她低聲道:「前面兩位都是流放,就這錦衣衛的指揮使一直在給萬貴妃幹活兒,算是萬貴妃的心腹,被太子直接抄家滅門了。」
浴桶里的艷麗夫人聽見這四個字,緩緩睜開了眼。
流放還好,就如同白玉凝一樣,最起碼保住了一條命,要是有人肯為他們操作,他們的兒女還能留下來。
但是抄家滅門,那可是一個都活不下來。
秦禪月緩緩閉上眼,靠在木桶里,低低的道了一句:「太子斬草除根,也好。」
幸好,她之前為太子賣過命,算得上是太子的「同路人」,只要她不做錯事,太子就不會傷她,反而還會保她榮華富貴。=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