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問這種傻問題。」賀庭拍了一下身邊人的胳膊,心想估計社會上的醫鬧糾紛就是這麼來的吧,不過容臣高中都沒上完就輟學出來搗騰賭場了,可能也有點教育缺失導致,只能說是他的失職了。
醫護人員賠笑說常規檢查就是需要那麼多,為了保證檢測結果的準確性,會做多次類檢。
看到牙籤粗的針管時,容臣更是不由得為賀庭捏了把汗,賀庭看著挺淡定的,但是針管刺入皮膚時,他也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容臣緊抓著他另一隻手,他手心裡竟然是一瞬間冒的冷汗,五指都失去了抓力,只能由容臣抓得更緊。
暗紅的液體順著管子進入劑量管里,容臣感覺這抽的不是血,明明抽的是賀庭的精活氣,抽完四管下來,賀庭嘴唇都泛白了。
「我都說你貧血了你還說什麼燈光問題。」容臣給對方按著小臂上的棉簽,「還跑來這種地方開公司,哪天身體裡的水分都給你曬乾。」
「……我自己來吧,你按得不緊沒用。」
「太緊你受得了嗎,那麼大個針眼……」
賀庭其實有一點眩暈感,一是因為昨天晚飯吃的太少了又熬了大夜,身體有點虧虛,二是剛剛那血抽的確實有點讓他身體發冷。
等生化類檢查都做完已經十一點了,因為他們出門得有點晚,兩人去休息區歇了會,榆錢早餐買早了,這會兒有點溫了。
「菠蘿包南瓜餅當早飯,就你這養生思路,過兩年我背你都不用兩隻手。」容臣沒忍住吐槽賀庭說,他端著一碗用料豐富的泰式米粥,趁著對方嘴閒的時候會硬塞一勺過去。
賀庭嘴裡一會兒甜一會兒鹹的,「我過兩年也不至於老到不能下地走路吧。」
吃完早飯已經中午了,容臣又帶著人去休息間先中場休息一下,不過賀庭不是很想睡在這種公共場合,給他換了一次性消毒墊布也不行,容臣只能讓榆錢回車上拿他的外套來給罩在枕頭上,對方這才肯把頭放下去。
休息間環境還算密閉安靜,賀庭攝入的碳水足量了很快就淺睡了過去,容臣貓在床邊上等對方睡熟了又把他袖子悄悄挽上去,抽血的針眼一周已經泛著淤青了,擴散面積還挺大的,像是挨了重重一拳的樣子,容臣看得眉頭越來越緊又沒辦法。
下午的檢查做得還算快,出去吃個晚飯回來的功夫檢查報告都已經出來了,醫生很明確的告訴他們賀庭身體裡並沒有什麼不良干擾因子,除了微微的心率不齊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不能一整個國家養的都是庸醫吧。」容臣在車裡又把檢查報告看了一遍,「能不能去把那幾管血要回來送去中國再檢查一遍啊,這不是白抽了嗎。」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是非得有點什麼問題才行嗎。」賀庭笑笑說。
「算了,先回家,榆錢開車。」容臣心裡鬱悶了,難道賀庭其實什麼事也沒有?
但是車沒開出幾米遠,賀庭的襯衣上就暈開了兩大片紅,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叫了一聲容臣。
容臣看著對方捂著鼻子,大量的鼻血從指縫間溢出來時,他慌得嗓子都堵了,連叫了兩聲榆錢才發出聲來。
找到一家新醫院做完緊急處理後,賀庭又不得不接受一輪新的全身檢查,漫長的等待了幾個小時後,醫生並沒有從檢查報告裡找出什麼他們所認為的可疑病因,並聲稱賀庭只是毛細血管比較脆弱容易破裂而已,可能跟體內肺火過旺有點關係。
這下容臣倒是沒有鬧,但他也不信這個結果,而是直接訂了回國的機票,選擇回香港的那家醫院再做一遍檢查。
經過這一遭,賀庭也有點搖擺不定了,可他又沒有洞察出自己身體有什麼其他異樣,不過他還是接受了容臣的安排。
不過啟程回國的前兩個小時,容臣去接了個電話,說是手上有重要的事要去辦,不能陪賀庭回去了。
賀庭倒是不在乎有沒有對方陪著,只是容臣的臉色著實奇怪,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出了什麼事。」
「一點……挺要緊的事,我得親自去處理。」容臣把登機牌交給對方,「你下了飛機就去休息,第二天記得去做檢查,出結果了馬上給我發一份,我說的你要認真去做,別想著敷衍搪塞我。」
交代完事容臣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賀庭想不到對方會有什麼急事,但他隱約覺得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在飛機上,賀庭又流了一次鼻血,不過並不嚴重,沒幾下就停了。
三個小時航程還算快,下飛機後裴禹就直接把他送去醫院了,在路上他同對方描述了一下近期的症狀,裴禹也沒聽出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只能大概猜測:「會不會是你住的地方有什麼刺激性氣體,公司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