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游確實有很多想問的,但是這會兒又不知道從哪問起,他想了想,便先問了一個比較常規的:「我們之前到底認識嗎。」
「你都這麼懷疑了,我說不認識你信嗎。」
陳少游覺得對方沒說謊,可是這又說不通:「我們有過什麼交集?」
「逗你的,我也不認識你,只是我需要在這裡避難一段時間。」賀庭笑道。
陳少游問他怎麼回事,賀庭乾脆改口說自己其實是落難了,不過他舉的自己早年間親身經歷過的真實案例,其中牽扯到的要素待考證度很高,尤其是賀庭持有全海通行證,這個證件已經是二十年前的絕版產物了,但是現在仍舊能夠在海上通用,這只能說明賀庭的資歷遠遠不止他輕描淡寫的那麼簡單,陳少游沒有在他的說辭中找到可疑的錨點,再加上對方願意把證件都押給他,他不得不暫時信服了對方的說辭。
賀庭心想好在容臣前前後後都算好說話,否則這種情況下還真是難以說服對方,不過此時他也沒指望容臣馬上信他的話,畢竟他也不了解到底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盲目攤開身份要麼會打草驚蛇,要麼就是置自己於死地,所以還是得先走一步看一步再做打算。
「這些話白天就可以說,為什麼要留到現在說。」陳少游又問,還提醒說:「現在這麼晚……」
「你覺得呢。」賀庭輕佻道。
陳少游心裡隱約有了答案,但他又不太確定,他再度逼近對方,將賀庭堵在身後的燈柱上,又試問:「你想在這裡落腳一陣子可以商量,倒也不用刻意製造肢體接觸……免得讓人誤會。」
賀庭背後撞上柱子有點疼,他皺著眉頭挺了一下背,胸口就完全撞到對方身上了,等背上的痛感都退下去後,他才無事反問:「你誤會了?」
面對對方一臉不當回事的樣子,陳少游覺得自己有被耍的意思在,於是只能搖頭否認:「沒有,你的傷還沒有好?」
「好的差不多了,行了,沒有就好,先回去吧。」賀庭說完就要越過對方離開。
陳少游毫不猶豫的就拉住了對方,賀庭又問他還有什麼事。
「你就說這些?」陳少游感覺對方還有話沒說完。
「嗯。」賀庭點頭,「畢竟我現在有求於人,這些話總要挑個安全的時段說吧,我聽說這島不歸你管,怕是讓你徇私留我有點麻煩……」
「也沒那麼麻煩。」陳少游斬釘截鐵道,「你可以一直在呆在果園和右半樓,不到碼頭那邊出沒就行,等你想走了可以告訴我。」
「既然如此,我是否還可以提點別的請求。」
「但說無妨。」
賀庭說好,緊接著開始陳列自己的請求:「給我換一間帶私人衛浴的獨立房間,地板要全部鋪上羊絨地毯,房間要裝加濕器和恆溫機,另外我吃不了工人餐,這個你自己看著決策,再給我購置一些新的換洗衣物和鞋襪,我不能穿亞麻和人造絲這兩種面料,你們工人給我穿的衣服都是廉價的合成纖維,我穿得很難受,所以要出島去正規的商場專櫃買。」
陳少游心想這種生活水準比他過得都要高了,畢竟這島上就這條件,但他還是點頭應允了:「……可以。」
「還有,再給我找塊表,我沒有時間概念很不自在。」賀庭說是請求,但是說出口一點請求的意思也沒有,完全就是吩咐和要求。
陳少游點點頭,「好,我會讓人儘快安排。」
「我暫時要說的就這麼多。」
賀庭說得不帶一點客氣的,好像知道陳少游鐵定會答應似的一個勁兒隨意使喚,這使得他有點懷疑對方這一趟就是為了提後面這些要求而已,這利用意圖未免太明顯直白了。
「沒了?」陳少游再問。
「沒了。」賀庭輕輕拿開對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回去吧。」
陳少游橫欄在對方面前還是不肯挪步子,他看了看對方的臉,又垂眸避開眼神,他看到對方鎖骨下領口上那一小撇紅疤在胸口的一起一伏下醒目得好像是要擠到他眼前一樣,看得實在容易讓人多想。
賀庭知道對方的忸怩和羞於啟齒,於是便主動將臉抬起來一點。
陳少游抿了抿唇,不經邀的直接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賀庭仰著脖子不動,這種很是微妙的允許意味太容易讀懂,他沒忍住學著賀庭白天對他做的那樣,也在對方耳鬢上蹭了蹭,一路慢慢往脖頸和下頜ll磨,吻得細細的,舔l1l得淺淺的,他聽到賀庭喉嚨里有刻意收斂的ll濕ll喘,這讓他定了心更加大膽。
他扶住賀庭的兩側腰線,埋頭下去迫切無比的l吻l了一下那撇紅色傷疤,雖然什麼味道也沒有,但他心裡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好像終於嘗ll到了私窺l覬覦已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