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鬼流氓是要被閹.|割的。
駱衍尷尬地咳了兩聲,狡辯:「那啥,學長,我這是正常反應。」
沈時雨手指縮著點了點空氣,咬咬嘴唇:「你這個,好大。」
轟——
學長幹嘛表揚他?!
駱衍像被點燃了,渾身氣血往天靈蓋沖。知道了吧知道了吧,為什麼說最是純.|欲留不住。他低下頭,好朋友深受鼓舞,囂張地抖了抖,又大了一圈。
沈時雨縮縮脖子,不知情況地繼續「鼓勵」:「它好兇。可怕的。」
駱衍把起泡球摔在了浴缸里。
艹,他就知道這破澡不能洗。
駱衍無能狂怒把火氣發泄在可憐的起泡球上,回過頭來,蹲在沈時雨面前,露出一副諂媚樣可憐巴巴商量:「學長,沖完水我們澡就洗好了,出來吧,真的。」
要不然我可能會死。
沈時雨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眼前人似乎很痛苦很可憐很急切,好半晌,他才懵懵地點點頭。
駱衍如蒙大赦,撈起一個浴袍,跟後面狗追似的麻溜把沈時雨捲成一個軟軟的瑞士卷,直接打橫抱起,吹乾頭髮後連口氣不喘地塞進被子裡。
他聲音嘶啞:「好的,學長,一二三乖閉上眼睛,立刻睡覺覺。」
說罷,駱衍狼狽地奔進了浴室,他二話不說把水溫調節到最低溫,打開了花灑。
兩道門之外,沈時雨沒有鬧;兩道門裡面,冰冷的水珠劈頭蓋臉向駱衍砸了下來,足足十分鐘,他一晚上如同坐過山車似的情緒才堪堪到站。
駱衍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無奈笑出聲,真是自作自受。
一片冰冷的潮氣里,他殘存的理智漸漸回歸,開始後怕:明天學長酒醒了,他該怎麼交代。他不會生氣吧,還是不理人?
可是,學長喝醉了和平常真的好不一樣。
像只憨憨的聽話的絕美小貓。
駱衍甩甩頭髮,甜滋滋地回憶了一遍沈時雨醉酒的模樣,他的好朋友不爭氣地興奮起來又沖了一遍涼水澡,才關了浴霸,圍上浴巾走了出去。
駱衍鼓著勇氣,打開主臥浴室的門,捂住小鹿亂撞砰砰直跳的心臟,一點一點挪著視線向床邊探頭看。
床頭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光線不刺眼,小小的光暈有種別樣的氛圍;沈時雨側身蜷在柔軟的大床里睡熟了,他頭髮烏黑而柔軟,亂在潔白的枕巾上,臉頰冷白素淨,嘴唇紅潤、鼻尖挺翹,睫毛輕輕顫著,在眼底畫出一道淡色的陰影。
他很乖,很文靜,也很心軟,小孩似的與平日裡冷靜自持的學長樣全然不一,駱衍被吸引,一步一步湊了過去。
他專注地看著沈時雨安靜柔美的側臉,某一瞬間,被狠狠擊中。
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第一眼就喜歡上學長,亂糟糟的新生典禮後台,所有人對突發事件毫無辦法,他急匆匆穿著打工服穿過人海,從容又果決地接下了擔子。駱衍知道校組織里廣播站新聞部最風光,因為有沈時雨會為大家兜底;也知道他的大學生活過的不容易,打兩三個份工是常態。沈時雨是個強大的人,堅韌、從容、美好。
在極少數的不為人知里,他才會像這樣輕柔地蜷在床邊,坦露出稚嫩脆弱和不該有的信任。
駱衍想死纏爛打擁有這樣的學長,想在某個冬季他咳嗽時遞給他一杯煮好的雪梨茶。
這是他隱藏在血肉深處的欲望。
「學長,可不可以偷親一下?」
駱衍盯著那飽滿瑩潤的唇自言自語,心裡痒痒地湊近,在正對上沈時雨睡顏、滯空的幾秒,他頹然地翻身一歪,躺在了床最邊緣。
算了。
駱衍抬手關了燈,一片黑暗裡,輕輕為沈時雨掖了掖被子。
「我要在你清醒時親。」
第54章
晨光熹微, 悄悄從岩石灰色的窗簾縫隙里鑽了進來,慢慢挪到了床邊,落在人臉上。
沈時雨迷迷濛蒙間皺了下眉, 眼皮抬了抬。
他的太陽穴像是被針軋過, 半個腦袋昏昏沉沉, 頭有一噸重, 過了整整半分鐘, 才緩過點勁, 睜開一隻眼睛在枕頭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