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1 / 2)

「你兩情相悅的人是任石巍,這一開始便是你們的計劃,地點設在蘭亭序,是因為你們知道蘭亭序的背後勢力是謝家,出了事,謝家脫不開干係,」楚延琛停下輕輕敲打著桌面的手指,抬眸定定地看向王媗,「那契書上的虞三郎的名字確實是他簽下的,不過當時他簽的是借據,但是你們用了留影紙,一式兩份,撕開的下一份便是僅有簽名的空白文案,所以你們才能造出了那一份鑄私器的契書。」

他的話說得很平淡,可是在王媗聽來,卻是如同雷鳴之聲,一句句都砸在她的心頭,這些話語不是在詢問,而是敘述。眼前的人仿佛當時就站在他們的身邊,看著他們如何一步步地算計。

王媗的手緊緊握住,她的雙眼倔強地瞪著楚延琛,牙關咬緊。

楚延琛注視著王媗的雙眼,他的聲音溫溫和和的,不疾不徐地接著道:「你們很聰明,有心算無心,這一切都很順利。虞三郎也入了套,蘭亭序那一天,你們本想殺的人應該是虞三郎,你們想要的結果,應當是虞三郎酒後衝動,與同謀之人分贓不均,爭吵不休,而後失手意外被殺。」

「但是,計劃出了意外,那個同謀之人跑了,死的人不是虞三郎,變成了任石巍。」

楚延琛沒有開口提到這環環算計中牽扯到的楚延熙,這個時候沒必要說,人既然已經摘了出來,就不需要再出現在這裡邊。

「是你殺了任石巍。」楚延琛斬釘截鐵地落下一個結論。

「楚大人編的故事,著實荒唐。」王媗此時卻還是沉靜地反駁,她的雙眸略冷,幽幽地盯在楚延琛的身上。

楚延琛搖搖頭,他面上帶著淺淺的笑,並不在意王媗的否認,繼續道:「你們的計劃其實很周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酒中你們下了夜幽蘭,畢竟虞三郎是一個習武之人,且虞氏子弟在外,素來是飲酒有所節制,你們怕人喝不醉,所以乾脆下了最不易留下痕跡的夜幽蘭。」

「虞三郎確實是中了招,但如我剛剛所說的,人算不如天算,那個應當在場的同謀之人跑了。接著,你們在蘭亭序里見到了最不該見到的人,也是最想不到的人。任五郎擔心節外生枝,或許是想要就此作罷,可是你不甘心,爭執之下,你殺了任五郎。」

話說到這裡,王媗面上的神情出現些許變化,那雙幽冷的眸子透出一絲的憤怒。

楚延琛依舊是那一副平淡的神情,他輕飄飄地繼續說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膽子也不小。人死了,那便要死得有價值,所以,你乾脆就照著原來的計劃進行。不過,稍稍轉換了一下概念,變成了任五郎發現好友虞三郎的所作所為,想要勸說虞三郎迷途知返,可是卻因此被醉酒的虞三郎失手所殺。」

「但是你想不到,菊樂樓里的冰窖,竟然會讓淌落在四處的摻雜了夜幽蘭的酒水凝結成冰晶。」

「你也想不到,當時恰好有小廝路過,那名小廝的嗅覺會那般靈敏,竟然嗅到了屋子裡濃郁的血腥氣,命案暴露的時機太早,你甚至都來不及離開。」

王媗沉默地聽著,她緊緊抿著唇,只覺得楚延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出口的話語也越來越令人駭怕。

楚延琛淡淡的話語依舊在繼續,聲調微沉,似乎是在呢喃自語:「人來的太快,吵吵囔囔的,你當時應當是很緊張的,這可怎麼辦呢?這時候,你恰好誤入了冰窖,也因此沒有暴露你的行蹤。」

「你在冰冷的冰窖里等著,一直等著,等到你都以為自己會凍死在裡面的時候,來了一個取冰的人。」楚延琛的眼神很冷,臉上毫無一絲表情,「你的運氣很好,那是一個嬌弱的姑娘,你將人引誘到了冰窖的角落裡,然後,你殺了她。」

「在這裡,我不得不說一句,王姑娘,你真的是膽大心細。在連殺兩人的情況下,在冰窖里幾乎都要凍僵之際,卻還能設下一個致命的圈套。然後,你換了那名姑娘的衣裳,沉著冷靜地取了冰出了地窖。」

「緊接著,你遇到了酒醉的謝嘉燁,因著你穿著他心心念念的菊香姑娘的衣裳,他迷糊之下,一時沒有認出人來,便將你這名殺了他心愛的菊香姑娘的兇手,當成了菊香姑娘帶走。」

「夠了!」王媗尖銳的聲音在大牢里響起,打斷了楚延琛的話。她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絲的恨意,緊緊盯著楚延琛,咬牙道,「楚大人,你的故事,說得很精彩。但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

「無憑無據,大人說得再精彩,也不過是個話本。若不然,」王媗的額上沁出的冷汗,將她的額發打濕,貼在面頰邊,看起來略微狼狽,雙眼兇狠地盯著楚延琛,一字一句地道,「大人可以將你所說的那名同謀之人尋來,與我對峙。」

她是吃定了楚延琛不會讓楚延熙牽扯在內,這才說得如此肯定。

楚延琛的雙眼微沉,語氣冷漠:「王姑娘,我想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虞三郎還活著。」

所以,這一樁命案並非是死無對證。

最新小说: 穿進年代文我不走劇情 兩口子的逍遙旅程 維C與碘伏,賽博與救贖 當上逆徒的師尊之後 蟬十三 重生天災:囤貨求活不好惹 九十年代我要搞錢 炮灰美人,但回檔遊戲的神 漂亮炮灰換嫁美強慘後[七零] 聘君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