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的藥香味,總是令人覺得不好聞,但是在楚延琛身上的時候,卻是給人一股清雅的感覺。但是趙清婉並不喜歡。
這種氣息,總是令她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伸手拉住楚延琛的手腕,輕輕扣著楚延琛的脈絡,而後將體內的氣息以一種極為綿柔平和的姿態緩緩地導入楚延琛的體內,舒緩著他身體凝滯的氣血。
這種法子,是無憂道長同她說的,說是這般做法可以讓楚延琛舒坦一些。
察覺到趙清婉的舉動,楚延琛愣了一下,很快便醒過神來,他在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掙動了下手腕,但是這輕輕一動,便聽得趙清婉不虞的聲音,道:「別動,氣血凝滯,回頭你睡下便又會覺得心口不舒坦。」
楚延琛聽著趙清婉這嗔怪的話語,他也不再掙動,任由趙清婉作為,感覺到懷中趙清婉那溫暖的氣息,他面上的笑容扯了出來,心中綿軟一片,緩慢疏通的氣血驅散了些許寒意,他小聲道:「皎皎,對不起。」
趙清婉面上的神情一僵,她低下頭,輕輕地湊近楚延琛,悶悶地道:「你每次都是這般說,可是卻又每次都冒險。」
楚延琛但笑不語,有些事,若不是他不行險,怕是就達不到目的。
趙清婉瞥了一眼楚延琛,雙眸在昏暗的燭光中泛著一片猶疑不定,她先前會離去,便是因為楊熙那一頭讓人傳了消息來,想著得來的消息,她心頭一沉,輕輕咬著下唇,支支吾吾地道:「懷瑾,我......」
她想了想,話語在唇間吞吐,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說。
「皎皎,我曾和你說過,」楚延琛微微閉著眼,他敏銳地察覺到趙清婉的為難,笑著道,「一名掌權者,必須要有自己的『眼』和『耳』。」
「嗯,我記著。」趙清婉乖巧地應道。
「有了自己的『眼』和『耳』以後,你便能掌握更多的消息,而這些消息,你知便好,不用同人說。」楚延琛睜開眼,對上趙清婉帶著水色的星子般雙瞳,緩緩地道,「你是君,我們是臣,臣有言,須得逐一稟明,而君有言,任君抉擇。」
趙清婉的眼眸中凝著一絲複雜的情緒,腦中的思緒紛紛,鼻息間的藥香味將她的思緒攪和得更加紊亂,她縮近楚延琛微微發涼的懷抱,伸手覆著楚延琛平穩的心跳,半晌,幽幽地道:「可是你不只是臣。」
趙清婉這一聲溫軟的『你不只是臣』,令楚延琛覺得很是歡喜。此時,趙清婉浸入楚延琛體內的真氣已然行完一遍,她慢慢地收了內息。
楚延琛伸手將趙清婉攬進懷裡,他的唇邊勾起一抹笑,眼眸的笑意漸漸濃郁,仿若是一盞蜜水,若是有人在此時與之對望,怕是要在頃刻之間便沉溺其中,傾心不已。
他的聲音清冷若泉水叮咚,一點一滴地落入趙清婉的心頭。
「皎皎,想回京了嗎?」
趙清婉聽著楚延琛的話,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道:「自然是想的,這兒越發冷了,你在這兒也不好休養,況且這......是非多,人心也是膽大妄為......」
幽幽的話語落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激起一絲無奈與疲乏。
而如今這個局勢,早就脫出了某些人的掌控之中。
遠在京城的謝相爺一臉凝重地看著手中的消息,面上的神情不是很好,他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子德,你也看看。」
盧和鳴走上前來,接過謝相爺遞來的消息條陳,仔細地看了起來。他和林敬學都是謝相爺手下的幕僚,如今林敬學跟著謝嘉安離京,便就只剩下了他留在謝相爺身邊。
看著手中的條陳,他剛毅的面上也顯出一抹複雜的神色,眉頭稍稍擰起,看向謝相爺,沉聲道:「相爺,如今,公子既然已經同齊家有了交集,那何不如將事情都同公子說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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