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手店的地段好,位置顯眼,溫知聆沒走近便看到門口的花籃多到擺不下,只能緊緊堆在一起。
陶可星人就在外面站著,擰著眉問那兩棵巨丑的發財樹是誰送的。
找了半天,最後從紅綢帶上掛著的卡片看到段柯的名字。
還沒來得及發作,陶可星先看見了走過來的溫知聆。
懷裡抱著盆花,溫溫柔柔的朝她笑。
陶可星瞬間消氣了,迎上去從她手裡接過花盆,「這是什麼品種呀?」
「是三角梅,叫暗斑麗人。」
「好漂亮。」
溫知聆和她一起進到店裡,陶可星在花架上挑了個合適的位置擺上去。
雖然店鋪只有上下兩層,但因為挑高的天花板和頂窗,視覺上像是一棟復古小樓。
店的內部色調單純,是以木質為主的中古風,陳設刪繁就簡,從燈光到角落的軟氈,都能看出被精心處理過的細節。
溫知聆一眼看見自己的畫,它們也被掛在了很合適的位置,完美融入這樣的環境裡。
她誠心夸道:「你設計得真好。」
陶可星不大好意思,沒有將功勞包攬到身上,「不是我設計的啦,但是我的品味很好!」
參觀一樓時,能聽見樓上的鬨笑聲隱隱約約地傳下來。
陶可星領著溫知聆上去。
二樓有一圈黑色皮沙發,圍坐著的大多是年輕女孩,個個都朝氣蓬勃,打扮俏麗。
其中也有幾位異性,但都不是談既周。
後來大家聚在一起閒談時,溫知聆才知道他根本沒露面,只叫助理送了兩個花籃過來。
陶可星有自己獨立的社交圈,開業請的都是密友和有合作的幾個設計師,男朋友段柯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的朋友們都很外向,說起話來就沒有冷場的時候,拋出的梗又密又好笑,下一句永遠有人接。
溫知聆的生意做久了,也會說不少漂亮話,應付這種場面綽綽有餘。
陶可星在開頭就給大家介紹過溫知聆,且店裡的幾幅畫都出自她之手,水平高低一目了然。
一個下午過去,溫知聆的微信列表里又多了不少潛在客戶。
到了晚餐時間,因為眾口難調,一行人乾脆沒有出門,陶可星照著不同口味叫了幾份外送到店裡,又開了幾瓶酒,直接將二樓一張還沒放飾品的展台當餐桌。
吃飯途中,段柯撥過來一通語音,問陶可星什麼時候回家,要不要他去接。
陶可星耐著性子哄了他幾句,電話掛斷,立馬被周圍人打趣。
有人查起戶口,打聽這桌上還有多少人單著。
溫知聆名列其中。
有個男設計師一聽就要給她介紹。
陶可星坐溫知聆旁邊,聞言冷笑一聲,「人家這條件,沒談肯定是不想啊,還需要介紹?」
另一個短髮女生附和,「就是!」說罷自己舉手,「可可,我需要介紹。」
陶可星淡定發問:「你看上我身邊哪個男的了?」
短髮女生沖她挑眉,「就是上回我們在會所門口,站你男朋友旁邊那個人,開的車是攬勝黑武士。」
「哦,談既周啊,你別想了,沒戲的。」
「為什麼啊,有女朋友?」
溫知聆收緊酒杯,也很想知道原因。
陶可星說:「沒,他沒女朋友,一直都是單身,但你最好別愛上他,他不會給你反饋的。」
從小到大,陶可星見過太多談既周的追求者,沒一個能成功。
他一向拒絕得不留餘地,不給對方留任何幻想。
「這麼難搞?」
「是啊。」陶可星點頭。
段柯曾經和她說,沒聽談既周提過對另一半的要求。
他對戀愛沒有預想。
因為從小就認識,陶可星對談既周的了解比大多數人多一些,但她仍不知道他會被什麼樣的愛打動,有時候也會覺得他或許不需要這些情情愛愛。
溫知聆喝了口酒,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難過。
她這些年練就出一些迎難而上的魄力,但對於談既周,她永遠只是望而卻步的狀態。
聚餐最後,桌上一片狼藉。
有人明天還有工作,所以他們沒有玩到很晚。
臨近散場前,陶可星舉著手機拍了幾張大合照,配上店裡的照片,發了條「開業大吉」的朋友圈。
溫知聆和她緊挨著,臉上因為喝了不少酒泛起薄薄的紅暈,但她覺得自己還好。
她沒有醉,只是後頸發熱,有些昏聵,瞌睡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大了。
這是她喝了酒的反應,溫知聆很清楚。
幾瓶開過封的名酒喝得見底後,大家便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走。
溫知聆本來準備打車回校,陶可星攔著沒讓,說不放心,待會兒段柯開車過來,讓他順路給她放在Z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