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白還不了解自己在謠言和沈溯心中成了什麼樣子,就算知道,估計也不太在意,因為他現在最在意的是沉桉前幾日的承諾。
或者說,是那一位的承諾。
即使夢遊者阻止,他思來想去,那晚還是跑去了議會廳,不過他去晚了一步,那邊的儀式已經完成,他沒見到想見的人。
沉桉見到他也不驚訝,告訴他其實他也在那一位計劃之中,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在到帝都的第一天就會被帶來議會廳談話。
姜夜白頓時明白了沉桉想說什麼,直接問道:「如果我回到帝都這件事也是你們的計劃,那麼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呢?」
沉桉眉尖輕微抽了下,似乎沒想到他能這麼快接受,他微不可覺地梗了下,道:「你是個很合適的錨點,那一位希望你能幫助一個人穩固她的自我認知。 」
這個詞今晚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姜夜白挑眉道:「錨點?為什麼是我?」
沉桉這時候更像個傳話筒了,他道:「對於前者而言,是因為前世今生;而對於後者,則是因為前者的緣故。」
他又道:「其實讓你當錨點並不是壞事,那一位告訴我,你今夜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姜夜白驀然抬頭。
他不知道沉桉是如何和那一位溝通的,直接道:「既然兩件事是一件事,那我明白祂要我穩固的人是誰了,我要如何做呢?夢遊者說她進入了時空亂流,我是要進去找她嗎?」
沉桉眉尖又抽了下,半晌沒有言語。
姜夜白以為他是在和那一位溝通,也沒有出聲,安靜等著。
良久,他聽到沉桉說:「等帝都安頓下來,你先跟著宮應,學學怎麼做事,不然我也不敢放你去給祂幹活。」
這一學,就學到了今天。
比沉桉預想得要早些,他原本估計刑獄司那邊的工作量,應該也要一個多月才能處理完,到時候姜夜白未必想得起來這事。
雖說他是秩序定下的錨點,但錨定這件事也有講究,在外面當坐標也是錨定,下放到時空亂流也是錨定,秩序最開始想的是前一種,但在那一夜後,秩序又多出一種想法。
沉桉覺得這想法有些危險。
雖說他也是這個計劃的受益者,但他尚且存有一點良心,如果選擇後一種錨定,秩序並沒有明說,但沉桉估摸著這個錨點,就是一次性的了。
他今天穿著日常服飾,看上去比平常年輕些,讓姜夜白坐到他身邊,廳堂正中是擺好的儀式材料。
姜夜白覺得這場面有些眼熟,後知後覺想起,之前宋言也總是用這種方法進入天賦塔。
他那時想著,果然在塔里沒辦法移動是自己的原因,但是一會兒又覺得爬塔也沒什麼意思,底下的人想上來,可上面什麼都沒有。
他看宋言爬塔,又想是不是她的塔不同些。
不過這話他也沒來得及問出口。
姜夜白在沈桉身邊坐下,直入正題:「現在啟動儀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