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留,留案底,這叫好結果?」林父氣得心臟病快犯了,「這叫家門不幸,我這張臉往哪裡擱?」
徐驚緣很想說,既然您知道這樣不好,為何當初不及時指教。林子暢的脾性和家庭教育有著緊密關係。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徐驚緣忽然又頓悟到,也許她能看到的表面現象,真的就只是外人想要表達出來現象,而真正的現實,當事人自己都含糊不清。
當天晚上,徐驚緣回了家一趟。
徐澈和紀風嵐都在家,聽見她開門,警醒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徐澈:「女兒呀,怎麼沒打電話就回來了?」
「爸爸。」徐驚緣泄氣一般耷下肩膀,拖拉著拖鞋來到客廳里,整個人甩在沙發上,「我好累啊。」
徐澈和紀風嵐將手機放下,左右分布在她兩側,等她稍微放鬆了一會,才又問道:「到底怎麼了?」
徐驚緣有氣無力道:「孟南和林子暢婚禮取消了,林子暢現在在拘留。」
紀風嵐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打人。」
「打誰了?」
「孟南。」
此話一出,紀風嵐和徐澈驚得說不出話。
徐驚緣苦笑道:「是不是,看不出來吧?」
「這樣的話……」徐澈評價道,「這婚是結不得,孟南做得對。」
「那林子暢為什麼打人?」紀風嵐仍是難以置信,林子暢和孟南兩個孩子她都見過,外形很般配的一對佳人,林子暢活潑孟南靦腆,她原本覺得兩人性格也登對。
「這次是因為退婚。」徐驚緣嘆了口氣,低聲道,「以前不知道。」
「竟然不止一次。」紀風嵐說,「這個小伙子,竟然是這種人。」
徐驚緣抬起頭,一本正經道:「爸,媽,你們知道嗎?孟南爸媽竟然不同意她退婚。」
「怎麼可能?」紀風嵐詫異,「那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
徐澈猜測:「是因為林子暢家庭好?」
「對。」徐驚緣給徐澈豎了個大拇指,「爸您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徐澈笑笑:「很容易猜到。」聊及這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詢問紀風嵐,「對了,游椋前段時間相親,怎麼樣了?」
徐驚緣眨了眨眼睛,看向紀風嵐。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爸爸說的應該是游椋和梁燼舟。
徐驚緣知道,同一件事在不同人口中有著不同說法,更何況兩代人?
不過她沒想到,紀風嵐卻有些無語:「姐出國前我問了一下,她說兩個人都沒那意思,而且從一開始就沒有。」
徐澈笑道:「緣分強求不來。」而且經過孟南和林子暢這件事,他認為年輕人不必過早步入婚姻。
「姐還說——」紀風嵐看了一眼徐驚緣,緩緩道,「要不然把那個男醫生介紹給驚緣。」
徐驚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紀風嵐女士說這話的時候,心情似乎有那麼一點不通暢。
「那男醫生我見過。」徐澈說,「形象確實不錯,專業實力也可以,急診科待了快一年,年底就轉科。」
徐驚緣下意識抿緊了唇。
看來,不是她一個人覺得梁燼舟長得好。
又或者,她遺傳了徐澈的眼光?父女倆審美一脈相承。
不過——
她這是在想什麼呢?
不不不——
徐驚緣眨了眨眼睛,驅除自己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我也見過。」紀風嵐說,「我還見過一個姑娘來醫院找他,那姑娘熱情得,我一看就覺得不行。」
「那是他外甥女——」
徐驚緣剛想著不要插嘴,卻沒忍住。
紀風嵐轉頭看她:「外甥女?」
「嗯,對啊。」
「你怎麼知道?」紀風嵐有點兒尷尬。
「我見過。」徐驚緣說,「那姑娘靠梁燼舟供養,黏他是正常的。」
紀風嵐想了想,覺得不對:「那姑娘自己沒爸媽嗎?」
「……」徐驚緣說,「這個我不知道。」
紀風嵐搖了搖頭,像是從她的回答沒有得到有效信息表示不滿。
她不太了解那位梁醫生,她不是愛打聽人的性格,卻也聽說過他。
紀風嵐起身去了洗手間。
徐驚緣窩在沙發里,看見孟南回過來的消息。
她給孟南放了長假,雖然不確信孟南會不會好好利用此次長假,但那是孟南自己的事情了。
孟南說自己從來沒這樣閒下來過,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做什麼好。
徐驚緣心想這有什麼不知所措?在酒店開房,吃看電視也比胡思亂想要好。但她也知道,孟南確實邁出了新征程的第一步,這對她來說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