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占據她太多時間。
他忽然問:「你怎麼回來的?」
「開車。」徐驚緣說。
梁燼舟看著她,低聲道:「你自己——」
「不是。」徐驚緣搖搖頭,「陳諾開車載我回來,我發的那條朋友圈他也看到了,他在臨安陪客戶。」
十月的天氣,室內溫度不算高。但是坐在他的身旁,徐驚緣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流在空氣中涌動。
她忽然說:「梁燼舟,你在臨安待了很多年嗎?」
「十年。」
「那下次我去臨安的時候,你能和我一起嗎?」
說完這句話,徐驚緣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今晚的她,有種不同於往日的乖巧。
梁燼舟抿了一下嘴角,說好。
徐驚緣在家裡休息了一整天,等到病痛和疲乏消退得差不多之後,才去了一趟雲岸聽泉。
假期一過,民宿生意稍微冷清了些,員工休息了一大半,只有幾個人在值班。
徐驚緣進門之後,何晴就告訴她一件事情,孟南回來了。
徐驚緣很驚喜:「她現在在店裡?」
何晴笑著說:「南姐出去買東西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門就被打開,孟南拎著東西在後面叫她:「驚緣。」
徐驚緣很開心,上前給了孟南一個大大的擁抱。
孟南問:「這段時間,他沒有來找麻煩吧?」
徐驚緣佯裝思索,然後道:「他被放出來了嗎?」
孟南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和徐驚緣一起笑,他們都把一起將林子暢送去拘留這件事感到好笑。
徐驚緣說:「他但凡有點兒出息,都不能再來找你。」
孟南笑起來:「說得也是。」
徐驚緣安靜下來,就這麼看著孟南,她覺得孟南變了,但具體是哪裡,她說不出來,總之,好像開朗了許多。
她別有意味地說:「看來你這趟旅途很是愉快。」
孟南抿了抿唇,說:「還可以。」
徐驚緣不信:「只是還可以?」
孟南微微頷首,看了眼何晴,又看向徐驚緣,低聲說:「我待會兒再和你說。」
中午的時候,徐驚緣和孟南一起去吃午飯,去的是她們之前常去的牛肉麵店。
麵店老闆看到她們,笑道:「好久沒一起來吃麵啦!」
徐驚緣說:「我們前段時間出差了。」
「忙工作。」老闆說,「小姑娘們太辛苦了!」
兩人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麵,坐在靠窗的位置。
徐驚緣掏出紙巾擦了擦桌子,孟南主動開口道:「我在雲南遇到了一個人。」
徐驚緣知道是誰,孟南曾向她提起那個說唱歌手,雖然她看不到,但她知道孟南在提及他時應當是眼睛裡有光的。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孟南在退婚後很快就對別人動心的行為是錯的,守著一個早已腐敗不堪的舊人,才是最不可取的行為。
所以在孟南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這樣是不是不好?」時,她立刻就回應道:「完全不會。」
孟南說:「人果然是需要出去看看,長長見識。」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略顯嬌羞。
「他瀟灑又可愛,和我之前遇到過的人都不同,我的生活經驗告訴我不可心動,但是我在看見他的時候,忍不住心動。」
徐驚緣感嘆道:「真好啊。」
論起戀愛,孟南比她經驗多得多,以至於聊起愛情,她也總是甘拜下風。
徐驚緣問她:「孟南,你覺得,兩個人相處到什麼時候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孟南說:「真是個好問題。」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好久以後才說,「緣緣,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不對勁兒?」
徐驚緣是有些不對,在聽到梁燼舟高二那年的遭遇過後,她始終無法平靜,但是這種事情有關隱私,所以她不好明說,於是她的思索在孟南看來就顯得惆悵起來。
「老闆,一碗牛肉麵!」
熟悉的聲音傳來,徐驚緣和孟南一起望過去。
曲之燃春風滿面地走來:「緣姐,南姐。」
孟南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知道你來了?」曲之燃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聲音清脆,「怎麼不聯繫我?我可想你了!」
孟南有些感動:「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