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只剩半步遠,他才停下腳步,站在她身後,唇貼著她耳側,俯身輕聲道,「憐兒所言還真是令人心寒。」
語氣溫柔,帶著不加掩飾自嘲,好似被她的話傷到一般。
溫憐不想同他有更深的糾葛,只低聲催促,「殿下派人相約,自然知道臣婦來此的目的。」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數日不見,除了這件事,難道憐兒沒什麼話想對哥哥說嗎?」
溫憐雙眸微怔,驟然轉頭,去見他眉眼溫潤,笑著盯著自己。
她深呼一口氣,蹙眉道,「君臣有別,臣婦自當時刻謹記規矩,還望殿下不要故意……」
「故意怎樣?」他笑著追問。
溫憐話語一噎,背過身子,小聲控訴道,「故意戲弄臣婦。」
「孤何曾戲弄憐兒?」齊望陵無奈抬手,想要為她解開披風。
看出他的意圖,溫憐下意識退後,「殿下,天色不早了,還請您快些告訴臣婦父親的消息。」
「有什麼條件,您講便是了。」
溫憐也知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對方讓她過來,自然也不可能什麼也不要,白白告訴她。
溫憐已經做好對方故意刁難的準備了,可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男人臉上的笑容卻盡數褪去,無聲地注視她,眼底的笑意不達眼底,仿佛她說了什麼傷人的話。
溫憐緊抿唇,「殿下……」
齊望陵收回目光,轉身向桌前走去,端起桌面上的茶壺,倒滿他方才用過的空茶杯,滾燙的茶水不斷上涌,幾乎快要溢出來。
他頭也不回淡聲道,「孤竟不知,有朝一日憐兒會同孤劃分得如此清楚。」
他方才自嘲時,眼中帶著笑意,不像真的生氣,可現在……
溫憐半闔眸子,垂在袖子裡的手緊握,穩住心神,理所當然道,「臣婦已嫁為人婦,自然要和殿下劃分清楚。」
她的聲音仍如過去那般輕柔溫和,可話語間沒有半分情意,無論如何搜尋,都找不到往昔的依賴,有的只是疏遠冷漠。
齊望陵端著茶杯,垂眸注視杯中茶水,茶湯清澈,倒映他沒有一絲笑意的眸子。
再轉身,齊望陵將杯中茶遞到溫憐面前,柔聲笑道,「那日憐兒走得急,不曾飲此甘露,若憐兒喝下此茶,孤便告知你溫大人的近況。」
「此話當真?」溫憐輕聲問。
「當然。」
齊望陵站在原地,一手托著杯盞,眸光溫柔似水,笑著盯著她,並未催促,耐心等她靠近。
他眸中暗光涌動,宛若蝮蛇盤繞,蟄伏在暗處,靜等幼獸靠近。
溫憐遲疑片刻,沒有上前,「殿下,虛禮罷了。」
「怎麼算是虛禮?憐兒過去誤會孤的心意,若飲了這杯茶,往昔之事一筆勾銷,你我二人從新來過。」
他垂眸注視溫憐,笑容溫良,分外真誠。
一筆勾銷……
溫憐早就受夠了他的過分親近,這次沒有猶豫,緩步上前,接過茶杯,「希望殿下言而有信。」
她說完,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直到她放下茶杯,齊望陵都未再說一句話,只是用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注視她,
見她看過來,他很輕地勾唇,眼中的笑意加深。
「殿下,你所說之事?」
齊望陵聞言,撫上她的側臉,俯身笑問,「何事?」
「你答應我的……」
「孤曾經答應過憐兒許多事,一樁樁一件件,哪樣都記在心裡,可憐兒答應孤的事情,卻忘得徹底。」
他俯下身環抱住溫憐,「這不公平。」
「你……」溫憐雙眸瞪大,想要反抗可雙臂無力,頭暈得很,失去意識前,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溫憐發現自己正躺在雅間內室,屋內只有她一人,極其安靜。
她身上衣著完整,穿的還是來時的衣服,除了頭微微疼痛以外,沒有半分差池。
溫憐環視房間,走至門前,想要推門離開,可用力拽了幾下,門都未打開。
她微微蹙眉,那人把她關在這裡了。
溫憐喚了幾聲,也沒人理會她。
她在房內來回踱步,內心不免怨上齊望陵幾分,怪他戲耍自己,溫憐輕輕嘆息,怨過他之後,也恨自己輕信對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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