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可宋子津卻清楚。失憶的溫憐就是只小白眼狼,徹底忘了太子,怎麼可能會同他私會。眾人都說太子拋棄了溫憐,可宋子津看來,卻是太子算盤打空,不小心丟了溫憐。
見宋子津不語,溫憐輕輕扯他的衣服,再次輕聲開口,「夫君……妾身可以去探望父親嗎?」
「若夫人聽話,自然可以。」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仿佛有安神的功效,溫憐瞬間安靜下來,乖乖環著他的脖頸,枕著他的胸膛,就連沐浴時,也分外乖巧。
她說腿痛,宋子津為她揉捏小腿,就算不小心加重力氣,她也只是小聲埋怨。
臨睡前,溫憐背靠宋子津,枕著他的手臂,閉上眼睛輾轉反側良久,又轉身看向早已闔上眸子的男人,「夫君,最快何時可以去見父親?」
宋子津幽幽抬眸,淡聲道,「若再不睡,永遠不得相見。」
「……」
溫憐緊抿著唇,緩緩低頭,抵著他的胸膛,不再開口。
男人的胸膛極為滾燙,宛若熱爐,溫憐睡得並不安穩,想貼著他睡覺,貪戀他懷裡的溫暖,又嫌他的身體太燙,熱得她頭暈。
一會兒貼近,一會兒分離。
在她又一次貼上男人的胸膛,卻想要離開時,一隻大手按在溫憐的後背上,鉗制住她的身體,溫憐翻身的動作一愣,抬頭輕聲喊他,「夫君……」
有力的手臂橫在她的腰側,禁錮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再動。
宋子津低低嗯了一聲,安撫似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安分些。」
嗓音沙啞,帶著明顯的睏倦,
「嗯……」
自從宋子津答應她,可以帶她去探望父親,溫憐每日便盼望宋子津下朝,守在書房外等他回來,想要第一時間看見他。
偶爾幾個朝臣隨他回來,見到溫憐,都面色詭異,眼神複雜地看向宋子津。
他們自然比誰都清楚溫憐的過往,也知道他們這門的婚事到底有多麼荒唐,卻沒想到,兩人的夫妻感情,倒是意外的和諧,並不像傳聞中的那般不堪。
沒過多久,兩人恩愛和睦的消息不脛而走,都說宋家三公子同溫家小姐情意相投,比一般夫妻還要恩愛。若有人問起此事,試探兩人的關係,宋子津也不曾解釋。
在此之後,宋子津鮮少去酒樓喝花酒,受人邀約,就算提到魏小姐的名字,他也直接謝絕,好似真得很滿意溫憐這個妻子,發現了她的好,想要好好同她生活。
他不接受邀請,有人卻坐不住了。:
「邀請我參加百歲宴?」
溫憐看著手中的請帖,眼神困惑,不明白魏家為什麼把請帖送到她這裡,還只寫了她的名字。
第17章 桃花扇2你在他面前也這般無理取鬧?……
金墨色的字浮在正紅色的請帖之上,端莊有力,上面說,英國公老來得子,不日後要為小少爺舉辦百日宴,請溫憐參加宴席。
請帖上只寫了她一人的名字,並未提到宋子津。
溫憐看向站在一旁的芸兒,「你告訴來人,只說我近日舊疾發作,頭疼難耐,無法親自上門祝賀,再命小廝準備賀禮,等到了那天,以老夫人的名義送至魏府。」
她失了記憶,不知道溫魏兩家過去的交情是好是壞,但她現在嫁到宋家,自然以宋家人的身份送禮。
溫憐仍然記得魏鶯嘲諷溫家的事情,她本就介懷這事,再加上那些有關自家相公和魏鶯的傳聞,溫憐更不想上門了。
一是不想見到魏鶯,二是不想同她出現在同一場合,平白受人非議。
芸兒接過請帖,卻沒有離開。
溫憐拿起身旁的書本,頭也不抬道,「怎麼了?」
芸兒躊躇片刻,才好似替她憂慮一般,輕聲提醒,「夫人,公子那日也會參加百日宴,屆時難免會……」
她停頓一下,才說,「見到魏小姐。」
溫憐翻書的動作一滯,盯著紙頁上的字,過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魏府也送給相公請帖?」
芸兒點頭,補充說,「七日前,魏府的人便已經上門了。」
七日前到宋府送請帖,卻未送給她,可臨近百日宴,又專門送請帖給她。
溫憐竟不知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單手托臉,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紙頁上,思索良久,才輕嘆一聲,「告訴那人,到時我會同夫君一同前去,讓他回去復命。」
宋子津下朝回府,卻未見到溫憐,等他尋至院中,卻見溫憐蜷縮在貴妃榻上,懷中捧著一本書。
垂下來的青絲懸在半空,面色微紅,額頭沁著薄薄的汗,睡得並不安穩。正值七月中旬,日頭越發毒辣,溫憐矯情得很,不耐熱,貪涼脫下長袖外衣,只穿了一層薄紗短襦,袖子只到她的手肘上面,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