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侍衛依舊上前,芸兒緊咬著牙,直接跪在地上,膝行至宋子津身前,「芸兒早對少爺芳心暗許,可少爺從不看芸兒一眼,芸兒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溫小姐。」
「論情意,芸兒從小陪在少爺身邊,論心性,溫小姐軟弱嬌氣,不及奴婢理解少爺的抱負抉擇,論家室……」
她深呼一口氣,繼續道,「溫大人如今被貶至邊關,溫小姐也不再是什麼身份顯赫的官家小姐,少爺為何不能看芸兒一眼。」
芸兒借著機會,把滿腹不滿全都說了出來,她本以為會得到宋子津的動
容,可她抬眸看去,卻見宋子津冷眼瞧她,依舊是那副看垃圾的眼神。
莫說動容,幾乎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他若有意侮辱,芸兒還能得到他的恨意,可他面無表情,似乎連和她多說一句都嫌惡。
芸兒知道這人素來不把下人放在眼裡,可她總以為自己是特殊,或許錢也對自己有一絲不曾發覺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的情意,可如今看來,這人只是把她當做一個不值一提的丫鬟,同其他下人別無一二。
她癱坐在地,垂眸盯著地面,眼底滿是不甘。
見宋子津瞥了她一眼就要離開,芸兒緊攥手指,這人不把她放在眼裡,他也別想繼續同那人裝什麼恩愛夫妻。
「少爺,奴婢是身份低微,入不了您的眼,可溫小姐呢?你換了她的藥,讓她無法生育,若她知曉你所做之事,她還會像現在這般把少爺當做夫君嗎?」
宋子津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她,若說方才他的眼底只是厭煩,眼下卻沁滿了寒意。
名聲也沒了,今夜也極有可能被趕出府,芸兒索性破罐子破摔,笑著說,「少爺,我已經告訴夫人,你命人換了她的安胎藥。」
「夫人一直想要個孩子,從今以後,想必她不會再執著如此了。」
兩個侍衛聞言,面色一凝,小心去看少爺的臉色,卻見他站在原地,眼底情緒全無,無聲注視著芸兒。他雖未說什麼,但垂在袖中的手背緊攥成拳。兩人見狀,直接跪了下來。
芸兒臉上笑意更濃,她方要說什麼,宋子津走上前,抽出侍衛腰間的刀,迎著她驚恐的眸子,直接插進她的心口。
他的眼神卻是冷冰至極,握著刀的手卻是不斷顫抖,「拖去獸苑。」
宋子津命令完,隨手扔下刀,轉身離開。
兩個侍衛得了命令,忽略芸兒瞪大的眸子,扯住她的手臂就要將她拖出房中,忽然院外傳來撲通一聲,兩人尋聲看去,卻見方才還眸色清醒的男人,此時跌倒在地。
「少爺!」
顧不上芸兒,兩人丟下她,連忙跑去找太醫。
溫憐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屋內昏暗無光。
她方要坐起身,臉頰卻碰到溫熱的手指。
溫憐轉身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去,卻見不知何時,徐逸之坐在床前,削瘦的身子斜斜倚靠著床楹,青鴉羽睫黑而長,臉色冷白,襯得唇色愈發鮮紅。
媚而不艷。
溫憐不禁多看了幾眼,久久沒有移開目光,視線下移,落在他眼尾的褐色小痣上,不深不淺,平白增添幾分柔意。
睫毛微動,未等溫憐反應,猝不及防對上茶金色的眸子。
偷看被發現,溫憐的心不自覺開始燥熱,她囁著唇,方要解釋什麼,徐逸之卻先解釋,「小廝說看見表妹回府,遂來院中探望你。」
他眸色平靜,好似真的是出於關心才來拜訪。
徐逸之垂眸,視線下移,溫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驚覺自己正枕著他的手。
她連忙起身,「表哥,我……」
「你還未用晚膳,等下我命小廝送過來。」他自然收回手,打斷溫憐的話,似乎並未在意。
溫憐聞言,只好咽下嘴邊的話。直到用完晚膳,徐逸之都未再說什麼,只坐在一旁,似乎在陪她。
紫蘇抱著阿津走了進來,不動聲色審視徐逸之片刻,才笑著對溫憐說,「方才去抓樹上的鳥,不小心摔了下來,如今已經洗過了。」
溫憐接過狐狸,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眉頭微蹙,她方要出言訓斥,卻見阿津眯眼咧嘴,不斷搖尾巴,到嘴邊的話只變成一聲嘆息。
她垂著眉眼,耳鬢的長髮也落了下去,肉眼可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徐逸之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溫憐面前,對上她不解的目光,他淺淺笑道,「一直未收到表妹的回信,惦念牽掛良久,如今表妹回府,正好閒聊一二。」
「……」
溫憐面色微凝,她還記得,信上問她,可否得了什麼感悟,她本打算通宵研讀,卻被那人打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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