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收回,就被緊緊攥住腳腕。
齊望陵垂著眉眼,很輕地笑說,「很快就好了……」未等說完,抬眸對上溫憐抗拒的目光,聲音卻逐漸消散。
好似再也裝不下去了,他臉上的笑容終於褪去。
待塗好傷口,他才俯下身,環抱住溫憐,枕在她腿上。
沉默半晌,才自嘲笑道,「原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他未處理傷口,額頭上的血不斷湧出,濡濕溫憐的裙擺,血液浸染衣衫,留下一片污痕。
溫憐垂眸看他,望著他失落的面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至心頭。
她好似一直見不得這人露出落寞的神色……
望著他流血的額頭,溫憐抿著唇,拿起桌上藥粉,輕輕倒在他的傷口上。
他身形明顯一頓,很快又鬆弛,安靜地靠在她腿上,任由她擦拭額頭。
兩人都未再說什麼,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直到一個太監跑來,說曹大人求見,齊望陵才起身,笑著看了她半晌。
待他離開,溫憐獨自在寢殿內坐了半晌,才起身離開,臨走前,她看了眼碎在床邊的花瓶,垂著眉眼,離開東宮。
這人總在期待她的回應,可溫憐不想,她只想往前走,等她的夫君回京。
荊州。
一眾流民跑上山,手中拿著長槍木棍,都是一群雜兵,趁亂聚在一起,搶家劫舍欺男霸女。
本來未成什麼氣候,但在幾月前劫了官府自稱為王后,一群人便猖狂起來,為非作歹,謀劃著名想要攻下其他官府。
得知朝廷新派來一個刺史意圖鎮壓他們時,他們當機立斷,打算先從荊州下手,殺殺朝廷的威風。
他們早就打探到了,新來的徐使君是個身形削瘦空有一副皮囊的草包,只在午夜,一聲令下,一齊舉著火把殺進刺史府。
刺史府大門四敞,他們未廢什麼心思,便闖了進去,可等他們進去時,才發覺不對勁,只見四周空無一人,好似無人居住。
他們正以為這小白臉同之前那個官員一樣被他們嚇跑時,刺史府大門從外頭驟然關上,一眾侍衛從閣樓間湧出,手中持著弓箭,未等他們反應,卻見站在高處的一個白衣男子,隨意抬手,萬箭齊發。
府內瞬間哀嚎聲不停。
鋒利的箭矢穿過心臟,餘下眾人拼盡力氣,才破開大門,向山上跑去。
他們都是當地人,熟知地形,只要湧進山林里,那些官兵就無法抓到他們。
一群人急切逃竄,作鳥獸散,忽然林間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
一聲響起後,復又響起一聲,直至眾人全都滾進深坑,餘下的幾人才堪堪停下腳步,轉身想要抵抗,殺出一條血路。
擒賊先擒王,幾人對視一眼,向那位白衣公子跑去,可未等靠近,這人便接過弓箭,三箭齊發,直接射穿臨近三人的心臟。
待地上眾人被殺盡,徐逸之才收起弓箭,往山下走去。
跟隨的官員問他如何處置坑內的流民。
徐逸之半闔眉眼,淡聲道,「叛軍而非流民,全都活埋。」
留下的官員彼此對視一眼,應了命令。
僅此一役,徐使君殺人如麻的名聲便傳了出去。
第82章 清平樂7本將軍不是狐狸精,做不出偷……
溫憐回了府中,心上一直想著曹嫻的事情,父親說去調查,可一直沒有傳訊。
過了幾日,溫憐前去書房,想要詢問父親,有沒有查出什麼,可等她到了書房,卻被下人告知,今夜大人被陛下傳到宮中,還未回府。
溫憐聞言,只能離開。
正值夏夜,蟬鳴枯燥,響在耳邊,吵得人心煩頭疼。
溫憐向院中走去,恰巧路過正院,方要離開時,卻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溫憐驟然停下腳步,站在牆前,向裡面看去,卻見一個侍衛走進院中。
那人的聲音莫名的熟悉,好似是……她那日在宋府聽到的男聲。
溫憐微微蹙眉,繞著小路,向院後走去。
正值夏夜,月光澄澈,溫憐挪動腳步,走至窗下,耳朵貼著牆,仔細聽著裡面的聲音。
第一次偷聽,溫憐只覺自己像只小賊,雖夏夜涼爽,後背卻還是沁著薄薄的汗液,整個人瑟縮著身體,擔
憂被人瞧見。
她扒著窗戶,裡面傳出模糊的交談聲,沒過多久,交談聲越來越近,直至近在耳邊。
木牆被猛地一撞,一聲嬌喘從裡面傳來,伴隨著一陣不絕於耳的啪啪聲,響在溫憐耳邊,格外清晰。
瞬間知曉裡面兩人在做什麼,溫憐面色一紅,可等聽清男人的聲音,知曉他就是那日假山後的男人,臉上的紅意迅速褪去,她慘白著一張臉蹲在窗下。
遠處傳來腳步聲,溫憐連忙起身,想要離開,越急越易慌神,她猛地起身,膝蓋傳來刺痛,直接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