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重罰!」
「謝大人審案公正,是為民做主的好官,不能罰!」
「放了謝大人!放了謝大人!」
兩撥人吵得不可開交,即便不用掀開帘子,謝歡單是聽他們的話就知道是誰詆毀他,又是誰在擁護他。
想起那些為自己說話的哥兒女子,謝歡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雖則在牢中已經聽齊磊說過了,但真實見到謝歡心頭還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真好。
更讓謝歡感到欣慰的是,好些哥兒女子似乎終於明白,他們與男子應當是平等的,如果夫君打娘子是合情合理的,那么娘子打夫君也該合理。
不過……
他現下沒了官職,這些哥兒女子以後又沒人護著了。
他輕輕的吐了口氣。
暗恨自己能力不足,還沒往上走,就跌到了谷底。
「難過?」薛時堰問他。
謝歡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自己還是太沒用了。」
前世今生加起來讀了快三十來年的書,竟然還是這麼輕易就被人發現了自己保守的秘密,若不是薛時堰,恐怕他還得丟了性命。
「這不怪你。」薛時堰拉過他的一隻手捏了捏,輕聲道,「是我考慮不周,沒有事先問你還有沒有人知道此事,若是我早知道……」
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薛時堰安慰道:「我定然早早將人處理好。」
「跟你有什麼關係。」謝歡無語道。
柳娘的存在他至始至終都沒薛時堰講過,甚至連謝歡自己也早已忘了這人的存在,薛陵鈺能發現也只能說是湊巧,謝歡自認倒霉。
「你是不是許了陛下什麼承諾?」謝歡回捏了一下帶著薄繭的指尖,凝眉道:「不然陛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
按景佑帝的性子,謝歡敢扮作男子,分明就是蔑視皇權,挑戰他的威嚴,當是罪大惡極,理應直接處死,結果卻就這麼輕輕揭過,謝歡是不信的。
薛時堰揚了揚眉頭,看向謝歡,勾唇道:「是啊,用了好大的代價。謝歡,你要不要想想該怎麼回報我?」
「真的啊!」
謝歡一驚,往薛時堰的方向靠了靠,追問道:「什麼代價,你快說啊!」
認真求回答的謝歡,雙眼澄澈,小臉滿是焦急,瞧著像是滿心滿眼都裝著自己一般。
「呵。」
薛時堰輕笑一聲,按著謝歡的脖子揉了揉,閉眼假寐道:「讓我先休息休息,晚些再同你說。」
「謝歡,你不如先想好,該給我什麼報酬。」
怎麼都要上報酬了?
謝歡心頭一駭,這還是薛時堰第一次問他要報酬,這得是答應了景佑帝什麼過分的要求?
謝歡不敢再想。
愧疚溢滿心間,被薛時堰脖頸他也不敢動,悄悄抬眼觀察著薛時堰的面容。
比起離開京城前瘦了好些,且許是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京城,下巴青色的胡茬都沒時間剃除。
又是為了他。
謝歡閉上眼,將一手臂搭在薛時堰的腰間,一隻手臂穿過薛時堰的腰後,安心的靠在薛時堰的胸膛,兩人相互依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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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謝歡當真是洗了一個時辰的澡,期間王府的下人已經添了好幾趟水。
王管家都擔心謝歡要給自己的皮搓破,還勸著薛時堰進去看看。
薛時堰也聽勸,當真推門直接進去,隨後王管家就聽見裡頭傳來謝歡的呵斥聲,還有水花濺落的聲音。
嘖嘖嘖。
「我還道王爺他們剛回來沒心思弄這回事兒呢,看來還是年輕。」
王管家輕嘆兩聲,邁著輕鬆的步伐快步離去。
謝公子坐牢這些天,老王他呀,也是擔心的緊,連著好幾日都沒怎麼睡。
好在王爺將人安生帶了回來。
他也得去好生睡一覺才行。
不過臥房內的兩人並沒有做什麼,薛時堰擔心謝歡洗的太久人給暈了過去,這才進去將人給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