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有些不滿,蕭沅肆意進出,薛放管理到底行不行。
但想到蕭沅曾經掌管著禁衛軍,又覺得這些都說得通。
蕭沅雖已將禁衛軍還給了他,但蕭沅明顯還留有一手,才可以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進出皇宮。
「臣只是覺得宮宴悶熱,便想要出來透透氣。」蕭沅作揖,清雋的面容上沒有謊言,只有私心。
席淮:「……」
席淮完全看穿了蕭沅的變態心思,皮癢自己拿鋼絲球搓搓。
他平日裡早朝不斷,好不容易喘口氣,還要提供情緒價值。
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生產隊的驢,頭頂上懸著一顆胡蘿蔔。
可蕭沅目光如炬,盯著他的眼神依舊執著,只是多了幾分擔憂,「抱歉,臣剛才說謊了。」
「但臣方才在宴席上說的,都是真的,臣聽聞陛下小年夜遭遇刺客追殺,心中坐立難安。」
「臣沒有別的意思,臣只是想要看見陛下的身體無礙,臣才不會廢寢忘食,臣才會安心。」
蕭沅桃花眼裡滿是關懷,曾經富有磁性的聲音,如今沙啞許多,語氣都比以往鄭重肅穆。
意識到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席淮心情彆扭,他張了張唇瓣,但又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麼。
原著里蕭沅與小皇帝並不親近,再加上他曾經被小皇帝怠慢,而對於小皇帝懷有著殺意。
但如今的衍生耽美文里,他除了想要囚禁他還算符合原著外,其他簡直是對他言聽計從。
「有秦將軍與首輔在,攝政王不必擔心。」席淮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然而話音剛落,蕭沅原本看他的眼神,比往日更加詭異。
像是蟄伏在森林裡飢腸轆轆的的野獸,冰冷得令人發顫。
「秦明鏡與盛明月?」蕭沅自言自語重複著這兩個名字。
席淮最後只見聽他冷笑了聲,他的語氣格外譏諷,「倘若他們真有能力保護陛下的話,陛下又怎麼會在小年夜被刺殺?」
席淮隱約察覺蕭沅情緒不佳,但他不欲與蕭沅糾纏,便故意道:「攝政王難道是在說,秋獵時你派刺客刺殺朕的事情?」
蕭沅:「……」
蕭沅沉默住了,他斂下了眼帘,席淮看不清他表情,可能夠感覺得到,他此時的心情肯定複雜,半晌他果真嘆了口氣。
「怎麼,攝政王難道忘了自己在秋獵時為了留住朕,而乾的蠢事了嗎?」席淮故意提及秋獵刺殺,想要蕭沅知難而退。
誰知蕭沅只是怔了怔,他深呼吸了口氣,抬高眼眸,用那雙上挑的桃花眼緊盯著席淮,「陛下真有著讓人生氣的本領。」
蕭沅眉頭輕皺,心情陰沉得能夾死蚊子,「您說得不錯,臣秋獵時的確幹了蠢事,臣從一開始,便不應該讓下屬辦事。」
「臣應該自己請陛下。」蕭沅輕笑了聲,他本身相貌風流,微笑時,更是增添了幾分深情款款,「臣不應該放任陛下。」
可席淮偏偏覺得他此時狀態看起來很奇怪。
下一刻,他果真伸出了手,捉住了他手腕。
「您看,臣不在您身邊,您胳膊被刺傷了。」
「溫玉林這個廢物,他根本保護不了您的。」
「攝政王……」席淮聽出了蕭沅話中有話。
蕭沅是不是清楚醉仙樓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可惜還不等席淮開口,只聽怒其不爭的聲音,「溫玉林只會放任自己的族人,對您不敬,即便這樣,您都要對溫氏家族不管不顧,為非作歹嗎?」
席淮心臟一顫,蕭沅果真在宮中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他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
可那又怎麼樣,席淮清楚縱使自己穿的是衍生耽美文,自己都不可以放鬆警惕。
他感謝他們的好意,卻並不代表,他要將自己的性命,全都交付在他們的身上。
這樣想著,他拔高了聲音道:「攝政王,朕是君,你是臣,你是想越俎代庖嗎?」
完全是在指責蕭沅大逆不道,可蕭沅卻不動於衷,「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溫家?」
「與你無關。」席淮甩了甩手,卻甩不開蕭沅,只好深護吸了口氣,「你並非是朕的麾下,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而是秦明鏡與盛明月要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