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寧歸硯那雙漆黑的眼睛,想著自己索性出不去,又對她看見的那雙眼睛實在好奇,於是站起身來。
寧歸硯見面前的人站起,也跟著仰頭,抬起手撩開腿也要跟著起來,被林言言按住。
林言言看著表情有點茫然的寧歸硯,自己也有點茫然,她震驚臉:「大師兄,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說完,見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張嘴問:「護士姐姐,可以不打針嗎?」
那是誰?
林言言滿肚子疑惑,她壓著寧歸硯的肩膀問:「那是誰?」
寧歸硯看著她的目光驟然一變,眯著看向林言言,半晌,他開口:「笨蛋。」
說完,轉過頭去躺下,看樣子不想理林言言。
林言言言瞪大了眼睛,還沒消化完大師兄如此的模樣,寧歸硯又坐起來,站起身,走路搖搖晃晃地去喝了杯水。
林言言在他之前趕過去,將書案上的酒杯和酒壺都收起,期間被寧歸硯死死盯著,盯得她後背發涼。
以前怎麼沒發現,大師兄凶起來,這麼有威懾力啊?
林言言心裡咕囔,見寧歸硯坐在書案前,拿起筆寫起了東西,她以為人已經清醒得差不多,直到看見紙張上的鬼畫符,才放下心來。
看著筆隨著手動了幾圈,她試探性地問道:「大師兄,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寧歸硯手裡的動作未停,半天沒回應,林言言以為對方沒聽見,正準備再問一聲,男人遽然開口:「嗯。」
林言言:「大師兄,你的... ...」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
「你的眼睛,是灰白色的嗎?」
那只在紙上亂晃得手終於停下,寧歸硯睜著他漆黑的眸子,偏頭看著林言言,重重地點了點頭。
點完還覺得不夠,又說了一聲「嗯」。
他說完,將筆放下:「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害怕我嗎?我的眼睛是天生的,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將畫的那張紙整齊地疊好,塞在了自己的腰帶里。
他再看向林言言時,對方一臉震驚,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指甲掐在手上。
林言言還沒從情緒里走出來,讓她如此的男人就倏然站起,同手同腳回到了床邊,然後跟塊木頭一樣砸在了床上,也不知道臉砸沒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