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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寶珠玩水玩得正開心,突然瞥見岸邊一條三尺多長的青蛇緩緩從草叢游進溪水中,朝著她的方向擺動而來,當即驚慌失色,尖聲嚷道:「十三郎快去拿我弓箭過來!!」

韋訓已經彎腰伸手把蛇頭捏住,輕輕抄了起來,他沒將那長蟲一把掐死,蛇尾一圈圈卷了起來,盤繞在他胳膊上。

寶珠吁了口氣,心情鬆懈下來,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韋訓緩緩笑出兩顆雪白略尖的牙齒,眼中邪氣之意四溢,捏著青蛇腦袋,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寶珠心裡咯噔一下,臉上漸漸失色,心道促狹鬼要拿蛇來整人了,她可不想束手待斃,立刻拎起裙擺,往放著弓箭的行李方向發足狂奔,決定今天非得射他十七八個窟窿方能解恨。

可她就算腿腳再伶俐,也跑不過天下最頂尖的輕功高手,韋訓一個縱跳便搶占先機,把她弓箭奪到自己手裡。青衫客一手持蛇,一手抱弓,笑嘻嘻地說:「下次記得不要讓武器離身,等你想用的時候,可來不及拿了。」

寶珠赤足站在草地上,氣得雙手攥拳哆嗦,左右張望,跳起來劈手掰下一根三尺長粗直桃枝,去了葉子,雙手交握,當作橫刀持在身前,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憤怒神氣。

韋訓大聲稱讚道:「好應變!好氣勢!」

十三郎也已經跑了過來,自然而然站在寶珠身後襄助,面如土色衝著大師兄拼命擺手搖頭,眼神示意他趕緊向主帥繳械投降,還有些許投誠招安的希望。

寶珠已經握著桃枝橫刀猛衝了出去,橫劈豎砍,大開大合,三個人廝殺作一團,從岸上打到水裡,又從水裡打到岸上,一時間飛珠濺玉,攪海翻江。

楊行簡呆若木雞,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能有這樣新穎別致的玩水手段,想勸阻都跟不上速度,再也顧不上禮數,張開雙臂跑上去大喊:「不能這麼打!濕了衣服要得風寒的!公主啊!公主請聽老臣一句話!」

這一仗一直打到把午飯都消耗光了,寶珠累得舉不起胳膊來才算結束,三個人全部從頭濕到腳,好似大沐洗一般,韋訓師兄弟自然不懼,絞乾衣衫下擺,光著腳就上路了。

寶珠卻穿著濕漉漉的襦裙,衣料全貼在身上,沒有半點兒轉圜餘地,垂頭喪氣騎在驢上,深感悔恨自己氣量淺薄,怎麼就經不住促狹鬼激惹。

楊行簡怒形於色,劈頭蓋臉地罵人:「你們倆怎麼敢叫公主濕成這樣?若是吹了冷風著涼患上風寒,旅途之中缺醫少藥,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韋訓恬不為意,懶洋洋地說:「只是清水而已,太陽曬一會兒就幹了。」

剛說完這話,寶珠就抱著膀子撲哧打了個噴嚏。

楊行簡心驚膽戰地望著她,仿佛已經看見楊芳歇病倒在床燈盡油枯的模樣,登時覺得寒風灌頂,手足發麻,嚇得繞著驢團團轉圈。

「公主覺得怎樣?可是渾身乏力,手腳冰冷?」

寶珠搖了搖頭,緊接著打了第二個、第三個噴嚏。

這一下楊行簡的魂魄都要嚇飛了,強行請她下驢進入牛車,蓋著錦被褪下濕衣,好好捂一會兒散去寒氣。

此時韋訓心下也隱隱覺得害怕了,竟不知人能這麼脆弱,怔怔地望著她鑽進車篷里拉上帷幔,小聲喃喃自語道:「就只是清水而已……」

第63章

到了黃昏時刻,事態發展大出意外。

寶珠氣血充沛,身強體壯,換上乾衣在牛車裡睡了個午覺就好了,參與玩兒水的三個人誰都沒事,獨獨楊行簡開始渾身發冷,頭昏腦脹,不停打擺子。

好不容易挨到靈寶縣縣城,已經起病發燒,一行人剛找到客棧定下房間,他就一頭從牛車上倒栽下來,奄奄一息爬不起來。

韋訓只能雙臂打橫把他抱起來,將弱不禁風的主簿一路送進房間,冷著臉放在床榻上。

楊行簡燒得雙眼迷離,以為自己大限將至,望著寶珠淚流不止,不停告罪:「老臣擅稱公主之父,大逆不道,僭越至極,看來只能以死贖罪了。只是沒能完成韶王重託,此去幽州千里迢迢,公主孤身一人,我死不瞑目呀……」

寶珠憐惜他病中仍然不忘職責,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安慰:「主簿何來此言,不過是偶染風寒而已,吃上兩副藥休息幾天就大好了。」

楊行簡哀聲哭道:「公主不用安慰老臣了,老臣心裡明白得很,福壽已然折損,無法彌補,如今要留一首絕命詩,懇請公主記錄下來轉交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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