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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訓低頭瞧了這人一眼,問龐良驥:「能動手了嗎?」

龐良驥搖了搖頭,道:「喜事以和為貴,還不能。」

韋訓遺憾地嘆了口氣。

龐家早就想到會有這種職業婚鬧來滋事,總管當即派人扛出十貫錢並十匹絹來給了這人。這些財物已經足夠為一名小康人家的女兒出嫁妝奩,然而那光頭讓手下收下財物,仍不滿意,呼喝一聲,眾潑皮將婚車圍了起來。

「說了要金錢萬貫,綾羅數千,這點哪兒夠我們吃酒呢?大家來看看新娘子頭上戴的什麼好東西,拔下兩支金簪送相好!」

光頭說完這話,車隊後面兩個潑皮伸手去掀婚車的帷幔,職業障車等同強盜打劫,甚至有綁架新娘勒索贖金的極惡行徑。

龐良驥向後一看,登時色變,雙手攀著馬鞍翻了下來,卻因為失去輕功無法及時趕到,韋訓給霍七遞個眼色,她直接馬上掠起,一個縱跳翻過帷幔把那兩個手賤的攔住推飛了。

障車的無賴們立刻喧譁起來,和龐家帶的隨從堵在街上,眼看就要打一場群架。

障車的目的是勒索巨額錢財,只等龐家的人先動手,他們即刻大呼小叫掀翻婚車,破壞婚禮,趁亂打劫,這場喜事就算辦砸了。因此龐家動手不是,不動手又走不了,左右為難,只能與這伙婚鬧談價格。龐良驥和霍七郎一前一後壓住婚車,攔著他們騷擾新娘,大街上亂得如同一鍋粥。

韋訓將司禮人叫到身邊,問清楚障車時來回的應答,輕飄飄飛身掠到婚車頂上,居高臨下,曼聲開口道:

「兒郎偉!何處宵小,漫事縱橫,障我車行?既索財物,且看拋賞,必不尋常!」

他睥睨傲視群小,以雄渾內力將這段話緩緩送出,以一聲力壓眾聲,每個人都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連婚車上的銅鈴都跟著嗡鳴顫動,人喧馬嘶的大街頓時寂然無聲,數千雙眼睛集中在這個年輕的儐相身上。

龐總管捧出一口袋銀質開元通寶,這是龐家鑄造出來饋贈親友的回禮,按照此時市價,五兩銀價值約等於一兩黃金,他既然說了「且看拋賞,必不尋常」,意思就是要扔貴貨了。眾無賴見識短淺,來不及想為什麼這少年郎的聲音有貫耳震鈴之能,都爭著往前擠準備接錢。

韋訓從皮袋中抓出一把銀幣,在手中拋接一番,讓周圍障車者全都看清楚。

貪婪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的手勢,韋訓突然貫力於臂,猛然將這一把銀幣向著街邊扔去。只見銀雨如注,鐺鐺作響,這二十幾枚錢全數釘在一戶商鋪的門板上,每一枚都沒入大半。

銀質柔軟,錢幣無鋒,他空手扔出,不知有多大的力氣灌注在上面,竟硬生生把錢砸進門板去,圍觀人群驚得瞠目結舌,一時沒人敢去門板上摳錢。

「對不住,我沒練過暗器,這一手扔偏了,下回定然好好瞄準。」韋訓臉上浮現出刁鑽促狹的笑意,說著又從皮袋裡掏出一把銀幣來,作勢要往障車人群中扔。

錢釘在門板上尚且有這麼大的威力,若是扔在血肉之軀上,必有投石弓箭般的破壞力,那光頭首領頓時氣餒,嚇得轉頭就跑,眾潑皮隨之一鬨而散,韋訓再次扔出手中開元通寶,這一回全釘在鋪路的青石板上,銀幣晶瑩閃爍,一枚枚豎著反射周圍火光。

這一手撒錢逐客後,婚車之前空空蕩蕩,只剩下一個魁梧漢子孤零零地站著,是個手拿精鋼盾牌的江湖人士。

韋訓見他有盾防身,一聲輕笑,朗聲問:「道上哪一路的兄弟,也來障車玩兒麼?」

那人立刻搖頭,將盾牌掛在背後,拱手行禮道:「不敢,在下中原人士『銅牆鐵壁』岳弘,我見兒郎身手了得,想敬一杯酒。敢問這位兒郎高姓大名,可有綽號麼?」他果然向龐家討來酒水,雙手持舉,神態恭謹。

韋訓見他沒有敵意,拱手回禮:「不敢當,我是關中青衫客韋訓。」也取了酒,與他對飲一杯。

青衫客這綽號在江湖上早已聲名赫赫,只是其人神秘莫測,沒幾個人見過真容。此時來圍觀婚禮的江湖人士們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瘦削少年就是「殘陽七絕」之首,陳師古身後武功最頂尖的門徒,無不震驚聳動。

如此道路暢通無阻,車夫趕緊驅趕白牛,讓婚車繼續前行。之後再無潑皮無賴膽敢上前障車鬧事,倒是常有江湖人士湊上前來攔住車馬向韋訓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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